“可怜哪…我这个烂，生这怪病，真的拖累你们了。哎，住这么久的医院，好也好不了…平白浪费了你们的辛苦钱啊！”程母虚弱地叹气。

“嗯，我会的。”程芸舫认真承诺。“不该知的，我会回避。”

“你到底在什么工作啊？芸舫，可别为了妈的病，让自己委屈了…”

“是吗？你把我当成初社会、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女孩？”她嘟着嘴，有撒的语气。“老实说，我也不是好命的千金小，为了现实生活，也受足委屈。反正啊，我没你想象中的不人间烟火啦！”

“之前我说过，佑谦从来没有怀疑过母亲的存在，所以…往后请你──真的真的要多费心。好吗？拜托你了──”

他语气有些沉重，湛的瞳底像是沉了千斤重的秘密，一向锐利的光芒陡然黯淡。

“呵，你猜错了。并不是我怕他看见什么才留他孤苦伶仃地在遥远的屏东…哎，你什么都不知，还是再别猜了，这真正的原因──总有一天，你会慢慢懂的。”

某大教学医院

“妈，说这什么话嘛？都说不要担心钱了──”看着从生死关挣扎过来的母亲，程芸舫心痛得快掉

梁若寒静静品尝他专属的烈咖啡，微皱的眉峰不知是咖啡太苦，还是想到什么难解的困境…

不是拼了命满足孩的愿望。”

“别说拜托，这是我该的。”对他的请求，程芸舫有些受若惊。“还有一…我觉得很奇怪──为什么？你把他放到屏东那么远的乡下？难你都不想念儿吗？而且是一个已经失去母亲的可怜小孩…”

“那我走了，你可以留下来慢慢享用。吃过早餐后，最好尽早适应这里的每个角落，你愈是能在这里来去轻松、举止自然，愈能把好妈妈扮演得木三分，希望你加油。”

一心只想好好忠于工作的程芸舫并没有意识到，那颗不断向前探的心，已然来到危险的崖边，只消一个不注意，纵落的，将是个无底的渊。

“哎…我有说不的苦衷。”梁若寒喟叹摇。

“各方面！”梁若寒缓缓把最后一三明治嘴里，再慢慢地咽下去。“总之，你不是个笨人，该怎么会对孩最好，我相信你心底有数。我愿意完全相信你，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说到底，自己是个领薪的，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准没错。

“呃？你是指…”气氛陡然又尴尬了，她还真是不习惯他的晴不定。“请问…你指哪方面？”

“妈，我的是正当工作。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…我可以帮哥嫂他们分担一些的。”

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？孩的母亲都不在了，爸爸是他唯一的至亲，却相隔如此遥远，我猜他心里一定有说不的委屈和寂寞。”

医院里的重症中心十分宁静，程芸舫温柔地喂病重的母亲用餐。

“哈！苦衷？别再找借了。依我看啊，本是你怕孩在边碍手碍脚地，严重影响你泡妞把妹的方便罢了。”程芸舫毫无忌惮地开起“老板”的玩笑。“想想看，那些影剧八卦杂志，三不五时就把你跟哪个名模啊、女明星啊、还是什么豪门千金，上贵妇扯在一起，每隔一段时间就注销你搂着女人的照片当封面，万一你把儿留在繁华台北，哪天被他看到了，他那小脑袋会怎么想？”

话说完，梁若寒起离开。他俊的影慢慢地远离她的视线，程芸舫怔怔望着，觉他直的躯里，似乎隐藏着不可测的哀伤灵魂，彷佛是无人可解的谜团，引她情不自禁地往前探─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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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…不你不烟火，我喜把丑话先说在前面──”莫名其妙地，他原本带着笑的脸庞缓缓透些微愠。“每个人、每个家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。我希望你尊重我们梁家的隐私，举凡我不想讲的，请你不要追问，也不要随便去打听──懂吗？”

终于，她把存在已久的疑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