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添购给孩子的衣物玩具也一一归位。
“天!十一点半了。最后一班公车赶不到了,怎么回家啊?”
忙了大半天,程芸舫疲倦地揉了揉眼睛,赫然惊觉时间已到深静的午夜。
“哎,有钱人真是无聊,没事把小孩房间搞那么大做啥?害我打扫整理一整天都弄不完!”颓然跌坐在柔软的大沙发上,程芸舫十分懊恼地叨念咕哝道:“真是的,一忙起来就忘了注意时间,从这里搭出租车回家,一趟差不多是一星期的伙食费──哎哟!这下亏大了啦!我怎么这么猪头啊──”
纵使天色已晚,也有一肚子的懊恼,程芸舫还是背起自己的随身包包准备回家去。
“等一下,你上哪去?”猛然地,一道严峻的声音在客厅里扬起。
“你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,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?你出点声音好不好?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,会吓死人的吗?”
程芸舫瞠大眼眸,讶然望住眼前站立的,一身浅色居家服的男主人。
那袭高级质料的米色全棉休闲服,让梁若寒看起来比穿白袍时更显青春精壮;刚沐浴完毕的身躯淡淡散发出清爽宜人的绿草香,闻起来十分心旷神怡。
他的短发没有完全吹干,微湿地附在光洁的额上,刮完胡子的鬓边隐约还可看见几个白泡印记──
梁若寒不加修饰地将自己最真实的居家形象,大剌剌地呈现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,这委实令程芸舫尴尬,杵在客厅中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…
“是谁说你可以回家的?你忘了契约内容吗?”
“我…我已经把该做的工作做完了。”程芸舫低着头。
“做完?我还没验收呢!”蓦地,他伸出手握住她的,寒漠的声音里加了一点温度。“嘿,谦谦妈咪──拜托你好不好?面对我的时候自然一点嘛!就算是三岁小孩子,凭你别脚的演技,我看很难骗得过。”
“你──你这样神出鬼没的,我快给吓出心脏病了,哪还自然得起来?”
被他紧紧握着手,程芸舫感觉身上哪个穴位彷佛被锁住了似,血液无法流通,反应知觉也变迟钝了。
“听着──”梁若寒正色地扳过她,双手搭在她肩上紧靠着,他***望住她的眼,两道锐利眸光如利剑一般,足以刺进她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…
“不管你心里如何看待这份工作,既然已经接了,我仍然会以我的标准来要求你──所以,开始的第一步,就是你必须习惯这个空间,努力让自己像这个家的女主人。懂吗?”
“我…我已经很努力了,今天一整天,我都在熟悉这里的一事一物。”程芸舫很不自在摆开他双手的箝制,微蹙着秀丽的眉峰,困难地吐出她的犹豫。“给我一点时间吧,莫名其妙从家庭教师变成冒牌的女主人,我心理需要建设──再者,我们俩…实在不熟悉,要让孩子相信天差地别的我们是他的父母,恐怕太强人所难…”
“不难。”他锲而不舍地又执起她的手,语气与眼神都变得和缓温柔。“来,我们到沙发坐下一起喝杯茶,慢慢地我会帮你进入状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