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的温柔。
“是你?!”素练的沉思倏地打散一地,没个注意竟被手上玫瑰的刺扎得跳了起来“哎呀——”
“有没有怎样?!”俞骥一惊,立刻蹲下去抓住她的手指瞧个仔细。
“不要紧,我习惯了。”在俞骥握着她的那一刻,素练的手竟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。
“都流血了,怎么会不要紧?!”俞骥感觉到这刺似乎是扎进他的心“不要搞这些东西了,管它什么鬼派对。”
“我不能临阵退缩呀!”素练说着。
“放心!你不必赔偿违约金,这一切我替你担待就行了。”俞骥还是习惯地先想到这个层面。
“不是这个问题——”
“那是什么?”
素练轻轻地抽出让俞骥握着的手,有些心虚、有些落寞地望着前方的玫瑰花丛,说:“因为——我们是朋友,我希望能为你尽点心意。”
沉寂的空气中,仅听得见彼此的呼吸。不知是感动,还是另有隐情,俞骥的神情中有看不懂的迷离。
“你希望——我能在你亲手布置的鲜花下,找到妻子?”他的语气沉稳平静。
“嗯——”素练点头代替了回答。
是吗?这真是我希望的吗?素练不敢多想,只更以忙碌的动作来掩饰心中莫名的感伤。俞骥沉默了半晌,才恢复自然的情绪说着:“我来帮你吧!”
就这样,两人便默默地摘着前天晚上的玫瑰花,其中有的盛开、有的却已渐自凋零。“同样是花,却是不同际遇。”素练把枯萎的丢进垃圾袋,把新鲜的重新包装起来,准备放置在饭店的各个角落。
“不是不同,只是早晚而已。”俞骥的话说得更惨淡。
“要不要留一束在房间里?”素练递着最茂盛美丽的一束黄玫瑰到俞骥的眼前。
“你不知道黄玫瑰是代表着分离吗?”俞骥接了过来,心中若有所思地问着。
“是啊!分离——”素练双眼迷蒙地看着俞骥“我希望你真能和你心底的忧伤永远分离。”
“我这是千年老垢,没那么容易。”俞骥又是那似笑非笑地嘲弄神情,然后便不再多言地转身离去。
“是啊!一束黄色玫瑰怎会敌得过芙影留给他的伤痕呢?”拈着花办的手背,滴落了一颗素练心疼的泪。
这一夜,俞骥又失眠了。
他又再次伫立在可远眺芙蓉坊的窗前“我该把你放在哪里?”他喃喃自语着。
她不是邢雪莉、也不是汪燕妮,她不要她们追求的身分地位,也不屑她们觊觎的财富权势,凡是他俞骥给得起的,她全不看在眼里。
更难堪的是——她仅仅要求的,却是万贯家财的他送不起、扛不动的东西。
他没有她要的爱情,他达不到她渴望的真心,最重要的是他承受不了她可能对他失望的背离。
俞骥发现自己像块玻璃,在素练温婉率性的笑容中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,怕是一个闪失碎成残片一地,届时,竟是自己在素练心目中的地位破碎,而这是一向孤傲不羁的他,不可思议的转变。
度假村内的派对仍以一星期两次的频率持续着,而离一个月的期限只剩两个星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