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着忍着,最后她觉得鼻子酸酸的,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。
这是她懂事以来,第一次掉眼泪。
感觉肩头一阵湿热,严千书稍微松开两臂,让她的脸偎在他的胸前。
等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之后,严千书捧住她的脸,替她擦去泪水。
“我第一次看你哭。”有很多次,他都以为她哭了,但是都没有。
“嗯。”不小心,她连鼻涕都流出来了。
“别吃鼻涕,那很蠢,我有手帕。”他掏出手帕,帮她擦掉眼泪和鼻涕。此刻见到她,他原本准备好的一大篇严厉控诉都说不出口了;他只能紧紧地再度抱住她,并说:“你该带着我去的。”
“我…有啊。”她在他耳边低声说。
“哪里有?如果有,我就不会一个人在台湾难过十七天!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?”
“我…有。”鲁冰玉重复答着,并探手将卡在两人之间的东西捧了起来。
严千书一看,先是发了一会儿楞,等他认出那个东西之后,不禁放声惊呼。“天哪!”她居然还帮他保留着它!
之后,严千书再也发不出声音来,只能低下头,以吻代替所有的话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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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,晚上。
事实证明,鲁冰玉真的该带严千书去,而且是带他本人去,而不是带着他十几年前托她保管的相机去。
因为不会用传统单眼相机的她,拍出来的照片实在是…
“天才!真是天才!太有艺术感了!”手里拿着一迭过半数都失焦的照片,严千书拍着大腿说。
“你…你都看过好几次了,还想看吗?吃东西吧。”将煎好的牛小排端上桌,鲁冰玉也坐了下来。
她探手收起那一堆被摊在桌上的照片,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。
她从来不知道,眼前的这个人也有这么小家子气的时候,都过了好几天,他还在生她的气,连这些照片也陪她一同掉进酸坑里了。
“生气了?”他赶紧放下照片。
“没有。”她开始吃晚餐。
“没有才怪!”严千书把椅子拉到鲁冰玉旁边,身体挤了过去,最后连脸都凑到她的脖子上。
鲁冰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“我…在吃东西。”
“我知道你在吃东西,其实我…也正要吃东西。”吃她!
“但是你这样我不能吃啊!”她的脖子好痒。
“告诉我,你出国的那几天,有没有想我?”他在她耳边呵气。
“我…我明信片上面有写。”
“那告诉我,你…爱不爱我?”
“我…我吃完再告诉你好了。”顿时,她面红耳赤,因为他的手正骚扰着她敏感的腰。
眼下这情况,不知道是这两天来的第几回,有时候他的热情还真教她承受不起。
不过虽然如此,她却不会嫌弃他的温柔与热情,因为这几乎足以证明他对她的在乎,但…只是几乎。
“如果还要去流狼,你想去哪里?去普罗旺斯,还是香格里拉?”他在她耳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