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次日清晨，无情在一gu怪味中惊醒。

“那是什么？”抚着莫名疼痛的tou，他一手指着桧木桌上一盘盘用碟子装盛、正冒着热气的食wu。

“你没看过食wu吗？”黑崎兰盛了两碗饭放在桌上，没有表情地看他。“你到人间执行任务，就不会看一下人类靠什么过活吗？”

“我知dao是食wu。”无情恼怒地睨了她一yan。“我只是要知dao这食wu的名称。”

是吗？黑崎兰耸耸肩。“这个是纳豆、鱼干、豆鼓、味噌汤，还有白饭，这样你满意了吗？天使大人。”

“为什么不是nai油煎dan、火tui、热狗、土司，还有咖啡？”两百年前他到人间的时候，人类的食wu就像幅图画似的，金黄、火红、咖啡se调、纯黑se系…比起yan前这些算是多彩多姿了。“难dao两百年后的人间，对食wu的要求退化到这zhong程度？”

黑崎兰似乎是被他轻蔑的语气惹mao了。“这里是日本，不是英国，要吃nai油煎dan，就用你的翅膀飞去英国，你这个靠lou珠和人类信仰过活的天使！”

没理会她突如其来的怒气，无情拿起筷子，cha进装满纳豆的碗中又chouchu。“这能吃？”他诡异地瞪视随着筷子黏起的纳豆，那味dao怪得令他难以接受。“你家世背景不是不错，怎么会吃这zhong馊掉的食wu？”

黑崎兰抢过他手中的碗。“不shuang吃就不要吃。”混dan！糟蹋他们日本传统食粮！“去喝你的lou珠，少来惹我！”

无情哂然一笑：“你并不是全然没有表情，黑崎兰。”和无yu不同，她的面无表情，其实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趣了。

“你想说你的本事很高，足以让我气得脸se发青是吗？”

“不，我在试验你是不是真的对万事麻木、没有gan觉。”他扬起双翅，任其舒展于室内－－天使的翅膀也需要好好伸展jin骨才行。

黑崎兰将味噌汤倒入白饭搅拌，吞进一大口，han糊问dao：“结果呢？”

“结果证明不是。”无情学她将味噜汤倒入白饭搅弄，尝试吃了一小口后，直皱眉。“这zhong又酸又咸的东西你吃得下去？”每个日本人都像她一样吗？

“你再污辱我大和民族的传统食wu试试看！我会让你成为第一个被人类踢chu门的天使。”

“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凶？”

“是很多人说我不温柔。”温柔这zhong东西能干嘛？莫各其妙！咬进一条鱼干，她嚼得津津有味。“这与你何干。”

“雄xing人类喜huan温柔的雌xing。”他说。“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。”

“很高兴我不受雄xing动wuhuan迎。”吃得饱饱，她该zuo点正事了。“我要工作了，你要干嘛随你，就是不准来烦我，听到没？”

“人类休想命令天使。”无情凝起脸，好大胆的人类，胆敢对天使无礼！“小心我把你变成蟾蜍。”

“我会记得去找个青蛙王子亲嘴，好破除你的魔法。”黑崎兰全然无视于他的威胁。“青蛙王子的故事，我早八百年前就翻烂了。”

“看来你也不会相信，仙度瑞拉那个英国女人勾搭上王子的愿望，是靠我们天使才能达成。”

黑崎兰的表情怪异到了极点。

真的假的？“喂，不要拿《格林童话》来唬弄我。”

“格林兄弟是我们天堂最好guan闲事的天使。”要不是他们，人间哪来那么多神话事迹liu传。“他们的任务是让人类yun育的下一代有单纯的梦想，并且相信天使的存在。孩子的信仰单纯无垢，最适合天使xi纳。”

真的假的？她瞪大了yan。“你在开玩笑？”

“天使不开玩笑。”他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？

“格林兄弟是天使？”

“要不要我请他们下来让你鉴定？”无情挑眉。在人类yan里，格林兄弟大概只是创造童话故事的人类吧，gen本没多少人知dao他们真正的shen分是天使。“我相信他们会非常乐意重返人间。”

“不用。”黑崎兰只手挡在彼此之间，左右晃了晃。“别再把他们找下来骗一堆小孩－－什么神仙教母、天使，拜托，我那个年代已经被骗得够可怜了，别拿下一代来糟蹋。”

“你藐视我们？”糟蹋下一代？他认同她的话，但是不该由她说chu口，要批评也只有他们天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