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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”
“这有什么难的?嫂夫人不肯吗?颜兄,咱们交往了这么多日子,我可没有见过嫂夫人阻止你在外头寻花问柳啊!我想她应是贤慧有加,跟她提上一提就好啦。”
“程兄,你这就有所不知了。”另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,略带嘲笑地:“颜兄的夫人是个…呃,据颜兄说是个丑八怪,偏偏他得到的一切都是她娘家带来的,寻花问柳这事可不能让她知道啊,若她一状告回娘家,她那舅子会做什么事来?那是谁也不清楚的。”
“是个丑八怪啊…那有什么难的?颜兄,颜兄,你清醒点,我告诉你个法子,包你迎回美娇娘!你呢,先假意对她好一阵子,再跟她提起你想纳妾的事,我想她会有自知之明的。”
“是啊是啊,她嫁进颜家,好歹是你的人了,就算她一状告回娘家又怎么样?她舅子收了你的财产吗?他忍心连带他妹子受苦吗?最多唬唬你,他还能做什么?难道要你写休书吗?”
“若能写休书,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了。”颜起恩的声音显然清醒几分,语气中充满恼意:“带她回去就等于一身富贵离了身,我怎么写得下手?可我一辈子想起来我颜起恩的妻子是苏少昂,我就浑身难受得紧,三餐吃不下还会想吐。你们没有看到她的脸,自然可以在旁放风凉话。我寻花问柳,她不是不动声色,而是根本不知情,整间宅子的丫头哪个我没收买?谁敢向她乱传话,也不必在颜府做了…”他咬了咬牙,恨声道:“如果只有她消失了,那该有多好?”
从半掩的窗缝往房内看去,正好窥见他面向这里的脸孔。他的脸曾经看起来很老实很老实,如今却充满恨意。
这样的恨意…是针对她吗?
恨到要她消失吗?
为什么呢?因为她貌无盐吗?
“颜兄,你想谋财害命啊!”那声音像在打趣。
她听不真切,只隐约听见他赌气地答:“如果不用吃牢饭的话…”
内心的寒意几乎让她失去了意识,迷迷糊糊里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,只觉冷风一阵又一阵,从外到内将她彻底地吹冷了。
…他叫颜起恩,是个老实的读书人。
“骗人!”她喃喃道。
…家里是穷了点,但吃过苦的人,是懂得珍惜一切的。我观察了他两年,他品德很好,也不滥情,对女子皆以礼待之,不曾轻薄饼。
“骗人!”
…所以,少昂,你会过得很好,很幸福的。
“大哥,你骗人!”她压抑地低喊,双拳紧握在侧。
如果是老实的读书人,为什么会变得现在这样子?是她害的吗?就因为她是麻子脸?
从洞房花烛夜起,她就知道他排斥自己。刚开始,她好难受…她当然难受啊,在苏家里,长久被大哥宠着,以为世间以貌判人只是少部分的人,后来她才发现不对劲,一切都不对劲了。
但,她嫁进来了啊。既然嫁进来了,躲在角落里痛苦掉泪也不是办法,毕竟要与他相处一生一世的…她很努力地想要学习当个贤妻,试图融进他的生活,但他一见她,最多勉强笑了笑,说了两句话便找借口走了,然后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还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