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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“你说要跟我…离婚!”
萧仲齐料想不到,经过一个星期,总算答应与他相见的妻子,竟是约他chu来谈判离婚。
两人来到一间位于淡水河畔的餐厅,在hu外的餐桌相对而坐,yan前是点点迷蒙的船火,耳畔是淙淙清隽的涛声,心情该是浪漫放松的,可她的容颜凝霜,僵ying的shen姿宛如一尊冰雕的娃娃。
她很冷,全shen上下散发着教人惊颤的冷意,他从来不晓得,一向温暖可人的她也有如此淡漠的时候。
她看着他,yan眸仿佛也是冰雕似的,冷冽无神。
她要离婚。
怎么可能?他不相信!
萧仲齐慌了,抓住闪过脑中的第一个念tou。“是因为温莉莉吧?你还在为她的事生气吗?我可以跟你解释,我跟她真的没什么,你相信我!”
“不是因为她。”相对于他的焦躁不安,叶初冬显得冷漠许多,执起一壶服务生刚送上的养生hua草茶,为两人各斟一杯。
“那是为什么?”他不解。
她端起茶杯啜饮,许久,才悠悠扬嗓。“你知dao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去看场电影了吗?”
“嘎?”他愣住,不明白妻子为何会突chu此问。
“差不多有三年了吧。”她垂敛眸,双手把玩着温热的茶杯。“还有,这两年我们几乎都没上馆子吃饭,都是在家里吃,而且你不是加班就是应酬,也很难得准时回家来吃晚餐,就算回来了,我们在餐桌上也聊不到几句。”
萧仲齐无言,望着妻子略微苍白的容颜,心下若有所悟。他想,自己大概懂得她的弦外之音了。
“你一向就有赖床的习惯,你还记不记得,我们新婚那一、两年,我每次叫你起床,你都怎么zuo?”
他都是耍赖着不肯起床,孩子气地对她撒jiao,甚至恶劣地反shen将她压倒在床上,与她热烈huan爱。
萧仲齐默然回忆,浮现在脑海的画面清晰如昨,但其实,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们之间失去了浪漫的?
“我知dao,我每个月计算排卵期,一定让你很倒胃口吧?”叶初冬扬起眸,朝他绽开微笑,那笑,像一朵在风中轻颤的huarui,瘦弱,却又孤傲,令他莫名地心疼。
他从不知dao她可以这样笑。“不是那样的,你别胡思luan想…”
“跟我说实话,不要说谎。”她严肃地打断他。
他一窒,迎向她的视线,她的yan神太平静,太清澈,如同一块透明冰晶反she1chu他的灵魂,而他一向she2粲莲hua的嘴,忽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。
他不能对她说谎,不能对能够看进他灵魂shenchu1的她说谎。
“你是不是有时候会觉得我guan你guan太多?会不会觉得老是要打电话回家跟我报备行踪很麻烦?是不是觉得有老婆guan你,让你很不自由?以前我们热恋的时候,你看到我,多多少少会有心tiao加速的gan觉吧?现在,你还会为我心动吗?”
每一句犀利的质问,都宛若一条细长的鞭子,鞭在他心上,教他隐隐作痛。
萧仲齐涩涩地苦笑。“那你呢?你对我,还会心动吗?”他反问。
当她每天都能看见那个外人绝对看不到的懒散、邋遢的他,她还会觉得他很帅、很迷人、很有魅力吗?
叶初冬望向幽暗的河面,不说话。
“你对我,一定也有很多埋怨吧?”他试探。
她shenxi口气,像是bi1自己下定决心,吐chu责难的言语。“我讨厌你老是luan丢袜子,讨厌你每次jiao际应酬,都跟客hu闹到很晚,讨厌你总是喜huan带同事回家来吃饭,我讨厌应付你那些同事,我觉得很累,还有,我也讨厌你…记不得我曾经说过的话。”
“什么话?我忘了什么?”他追问,自认对老婆的叮咛嘱咐一直铭记在心,她要他戒烟,他就戒,要他少喝酒,他就不喝,这样难dao还不够吗?“小冬,你说清楚,我到底哪里zuo错了?”
她没ma上回答,依然幽幽地盯着水面。“为什么…送我雪hua球?”
他一愣。“这有什么不对吗?”
“你还不懂吗?”她淡淡地笑。“我不是告诉你,我很怕会不小心打破你送我的礼wu吗?不是告诉你,以后别再送我易碎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