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狐和紫貂都不由得一个激灵，再看向书房的红木书案，那里整整齐齐地落了一个角，像被刀切过似的那样的平整。

尉可猛然抬“可是我没…”

突然，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。叶秉烛走了来，依旧白衣似雪、潇洒倜傥，后跟着银狐和紫貂。

“我…没什么。”尉可竟然哑无言。

“够了！”

“可是你当前，就三魂丢了七魄，什么都不顾了！”叶秉烛贸然打断他的辩解“银狐昨夜看见你了人家大小的闺房，直到今天早晨才来！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你找齐证据，凌滔谋反的案不能拖，关系到我们大宋生死存亡的问题更拖不得！可是你呢？你查案查到女人的闺房里去了吗？”

“大师兄，我…”

“结果没想到，那妖女竟然看上了大师兄，要让他——”

依旧沉默。

尉可突然躬下去“大师兄，我可不可以恳求你一件事？”

“区区一个凌寒脂，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，我…”叶秉烛地看了尉可一，声音轻了下去“我知再说什么也没用了，我再给你十天时间，带齐了所有的证据来见我。否则，你就别再跨‘烟柳堂’一步。我们和你…从此不再有任何系。”

银狐再度叹了气，正要上前劝阻几句，已听到尉可刚毅果决的声音响起：“凌滔谋反的证据，我十天之后一定带到。至于寒脂…如果你不放了她，案了结后我会带她走。捕快纵容人犯私逃，这个罪名不轻。‘烟柳堂

“可，我对你很失望。”良久，叶秉烛喟然轻叹。

尉可连忙掩饰好底的惊诧，上前拱手：“大师兄。”

当银狐把昨夜他所见到的一切情祝都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他听时，叶秉烛面无表情，起时才发现大师兄所坐过的位置前已经踏了三公分的脚印。当时银狐就知大事不妙。

“是不是在找这个？”下一秒钟，一本书页发黄的册摔到尉可的面前。叶秉烛并不看他，径自面无表情地背诵着：“苏梨，四川眉山人，原来是四川唐门弟，后自行修炼成一味剧毒‘情人无泪’，中毒者初看并无任何症状，不一炷香时间，立即毙命，全腐烂直至化成一滩血。不但不会下泪，连一寸完好的肌肤也不会剩下，这就是‘情人无泪’得名的由来。”

“大师兄！”这回一齐叫声的是银狐和紫貂。他们师兄弟这么多年，从没见大师兄说过这么重的话，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气得失去了理智。

“银狐，你闭嘴。”叶秉烛低声喝斥。这可不是资料记载的分。他转向尉可“如果这就是你要找的资料，那你就不用再费心找了。凌府的丫鬟素梅，就是苏梨的嫡亲妹妹。”

“即使凌滔论罪当诛，也请饶凌寒脂不死。”

沉默。

“她本不知自己的爹爹在和金人勾结。‘不知者无罪’，她没有理由该为别人的罪名受到律法的惩治，这不公平。”

“苏梨炼成了世间奇毒，便从此脱离师门，在江湖上起了为非作歹的勾当。她每次作案，必定在现场留下一朵梨，官府的人明知是她，却仍然拿她没办法。她的武功之、用毒之狠绝、手段之卑鄙，已经使她成为天下所有捕快最疼的号重犯。三年前大师兄去四川，还险些栽在她的手里。”接的是小师妹紫貂，她背诵时的语音清脆可人，但尉可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。

可怜银孤一边要忙着安芳心破碎的妹，一边要竭力劝住大师兄的火气。也怪了，他银狐来来往往相府这么多次，怎么就没发现二师兄和那个凶的相国小看对了呢？

“我知你有办法的。找一年纪相仿形相似的女尸，毁坏她的容貌，再…”

尉可沉默地直视着叶秉烛。

“你在找什么？”叶秉烛笑容可掬地问。

沉默。

叶秉烛生气了“我叫你混相府是去查案找证据的，没叫你去碰人家的大小！”

书房里，再没有人敢说一句话，连呼也不敢大声。

尉可继续在架上忙碌地翻找着。“烟柳堂”的书房号称全京城第一的情报库，如果这里都没有“那个”那么他…压下心的焦虑，他修长的十指以飞一般的速度在每一册书脊上过。

偏偏尉可又在这个时候偷偷地潜回“烟柳堂”还溜书房来东摸西找，无疑是在叶秉烛的火上浇了一桶油，想不爆发都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