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玉低低地笑着，越发粘着他“师父，琼玉看师真的是很急呢，不如放她回去好了。”

“妙清不敢。”垂着上前，将他衣领下的一缕发挑。妙清脸上仍是平静如秋无波，心里却是黯然神伤。自她十三岁追随师父，到现在已有七年。但越是相得久，她就越是不了解师父——或许，她从

沉默着上前，绕到他的后，半跪在榻上，妙清沉静如的面容溢一丝浅笑。多少年了，这比女人更黑更亮的长发未曾经他人之手——这是她和师父最亲近的举动，也是维续她心暗暗喜悦的小秘密。

垂下，掩去所有的波动，妙清低声：“徒儿只是记挂着丹房，怕误了师父的大事而已。”

暗自摇，无名也没有再开。几十个弟中，也只有妙清一人敢对他这样说话，而他竟然纵容着她的无礼。好奇怪，分明是比他人疏离却为何让他觉如此亲近？或许，只因为她跟随自己的时间最长？

面上微红，瞧了一一旁生闷气的琼玉，妙清的声音仍然是低低的：“没想什么。”

脸微微向后仰着，指过琼玉柔腻的肌肤，无名笑：“怎么会不像个样呢？琼玉这样——抱起来才舒服不是？”

“又在想什么？”微痛，让他叹息，知她又不知神游何。

妙清垂了，不敢去看无名脸上那会让她寒到骨里的笑。

扬眉睨她，无名冷冷：“如果你不去的话，那就让瑶玉去好了。”

“毕竟什么？！”无名冷笑着长而起，系上衣带“琼玉不过是玄冥观中的一个普通弟，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…”顿了一下，他转过迎着那双明净如的黑眸“就算你也是一样！不要以为师父你，就总是擅作主张，不把为师放在里。”不该纵容她，更不该忍不住撩拨她，若她真与旁人一般无二，他又怎会刻意留她清白之？到底她还是不同呵！

“怕什么？火要熄就由得它…反正，现在也用不着它。”无名笑着，突然前倾，对着她勾了勾手指“过来，让师父好好瞧瞧你——这些日守着丹炉，倒是辛苦你了。”

忠诚？顺从？“妙清不曾忘记，相信琼玉也不敢忘记。但琼玉她与师父毕竟…”

“不敢，徒儿只是好分内的事罢了。”妙清不得已上前几步，还未完全靠近，已被他一把抓住了腕。

无名的手指过她的手腕，不由得皱起眉“你还真是养不胖，就算是吃得再好，也还是瘦得摸得到骨。”

“过来，替我梳。”

“乖乖徒儿，怎么不站过来些？怕师父吃了你不成？”那样的轻浮，真的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吗？

“你怎么知你师很急？照为师看，急的那个是你才对吧？”无名的脸上仍是带着笑，双眸却骤寒如冰。

“你认为师父得不对吗？”握住她的手，他没回。不知是否那年冬天落下的病，这些年她不单是在冬天患冻伤，就连在大夏天手都沁着冰寒“如果她们忘了门时所发下的重誓，倒不奇怪。若是连你也忘了，那师父可真是伤心了。”

琼玉看得分明，一腔火好似被人淋上一盆冰，只得慢慢松了手。

玉故意不去看她，反扭撩了纱幔闪去。帘幔动，但见那张湘竹榻上躺着一个男人，虽是穿着杏黄的袍，却是半敞着怀，披散着长发，脸上有着绝不该现在一个士脸上的看似慵懒却蓄着危险的笑容。要不是那件袍，绝不会有人相信有着这样的面容、这样的表情、这样的笑容的男人会是一个士。但他就是无名——那个众人推崇的无名仙师。

微微笑着，无名淡淡吩咐：“琼玉，你去招呼林大人。”

看着琼玉的背影，妙清淡淡：“师父明知琼玉最在乎的就只有那个亲妹，实在不该那样吓她的。”

琼玉微惊，嗔怨中还有三分撒“师父好坏！明知那个林大人上次…琼玉不去啦！”

“不要！我去！”笑容顿敛，面铁青，琼玉离去前瞥向妙清的那一充满了怨毒。

琼玉动了一下，却见无名的目光望着的始终还是伏在榻前的妙清。她齿微动，终是没有说话。生气又怎样？嫉妒又怎样？早就知，纵是她与师父再亲近，但在师父心里，怕是连妙清的一手指都比不上。她就是傻呵！忍不住要和她争、和她斗——师父，难你真的不知我对你的心绝不会比妙清少一分吗？

“这样才叫人羡慕啊！哪像琼玉，只吃一就胖得不像样…”丰腻的玉臂环着他的腰，犹情的脸颊地贴在他的背上，那双妩媚的在望向她时却难掩挑衅之意。

琼玉倚在榻上，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，然后发银铃样的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