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件事要是给宣扬出去,不要说是上门提亲,恐怕连筑儿的名节也得付诸流水,不可不谨慎处理。
他是造了什么孽,为何会生出这堆乱七八糟的儿女?
“说吧。筑儿是不是真的跟着人家跑啦?”钱老爷问得有气无力,连激动的力气都省了。
“没错。”钱卫然点头,一点也不意外他老爹的表情,他自己也快差不多。“根据船夫形容的模样,那女孩铁定是筑儿错不了。”
“荒唐。”钱老爷悲愤的摇头,哀叹自己教女无方。“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跟着人家屁股跑,到底还要不要脸?”传出去能听吗?
“可能不要吧。”钱卫然理所当然的接口,差点气坏他老爹。
“你倒接得顺口,想气死我吗?”他发誓迟早有一天他这条老命要给这几个儿女买去。骄纵的骄纵,发痴的发痴,就连唯一的独子也以驽钝出名,瞧瞧他说的是什么话?简直荒谬至极。
“爹,筑儿追律枫的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,您何必如此着急?”反正笑话已闹了十年,不差这一件。
“你说什么鬼话来着?用用脑袋行吗?”这白痴!除了死读书、读死书之外几乎不会别的,亏他还是他儿子,造孽哪。
“以前筑儿尚还年幼,传言自然不会太难听,顶多当作笑话便罢。但现在筑儿已经十五岁了,再也不是小孩,更何况她愈追愈疯,现在竟还追到扬州去。扬州哪!要是出了什么岔子,教咱们上哪儿去找人?”钱老爷愈想愈呕,巴不得他么女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教训。
“不会的,爹。”钱卫然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。“有律枫在,筑儿出不了什么岔子的啦,您尽管放心便是。”他的拜把兄弟武功高强,又疼筑儿疼得要命,有什么好担心的?
“笨蛋!”钱老爷这下子不得不吼了,他这个独子的驽钝真会气坏人。“就是因为律枫也在那儿我才会担心,谁晓得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?万一真发生了什么事,筑儿铁定没人要了!”所以必须趁着还来得及之前未雨绸缪,晚了就来不及。
他们会发生什么事?不可能吧。老爹的意思该不会是?
“爹,您是说律枫会对筑儿出手?”这怎么可能?律枫躲都来不及了,老爹一定弄错了。
“就怕是那样。”钱老爷语重心长的叹道,语调中有着深深的无奈。倒不是律枫不好,只是他太花了点,不是块当好丈夫的料,比他好的对象还很多,他不希望筑儿的下半生浪费在担忧上头。凭她的条件,要进入王公贵族之门,并不是什么难事,怕就怕她自个儿想不开,白白糟蹋掉百年难得一见的美貌。
“不可能会有那种事情发生,我敢用颈上人头保证。”钱卫然对他的结拜兄弟信心满满,大伙都知道他躲筑儿躲得比瘟疫还勤,哪可能会对她下手。
“要相信你那一颗脑袋我还不如相信猴子的。”钱老爷冷冷的回话,懒得再跟他儿子讲道理。他想不透的事,就算是跟他争论个一千年也是白搭,蓉儿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他到底是像谁呢?钱老爷头痛的想。为何连律枫逐渐对筑儿动心这事他也看不出来?
他早就发觉律枫的态度愈来愈不对劲,盯着筑儿看的时间也愈来愈长,一向温和戏谑的神情也逐渐消失,暴躁渴望的眼神却逐日增强,这些危险的征兆,迫使他不得不对他严厉。再加上筑儿日渐疯狂大胆的行径,难保他不会一时克制不住让情况失控,到时一切都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