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走后,我每天倚门痴盼,傻傻地等,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基隆,他不许我去
事,我在基隆没有一个朋友,也不敢
跑,生命里唯一的目标,似乎就是等他回来;生活中唯一的希望就是等他的信。日
虽然寂寞单调到极
,我却一
都不以为苦;在
质方面,我也贫乏得可怜,他只留下有限的生活费给我,还要我记下详细帐目给他看。不过,我当时只一心想
个好太太,一个合乎他要求理想的船员太太──贞洁、苦守而无怨尤,对这些缺失都不以为意。
“在短暂的往中,我几乎怀著崇拜、
慕、尊敬、畏惧的心情接纳他,他一下
拨开了我羞怯的外表,长驱宜
地走
我心灵的最
,在那里撒下了
的
。到最后,我几乎
不由己地
上他,心甘情愿地嫁给他,
他的小妻
。
“婚后不久,他就上船走了,那时他还是大副,跑东南亚一带,两个月左右回来一趟。
故事听到这里,似乎很平淡,一个年轻的女孩,嫁了一个比她大甘岁的船员,婚后还能死心场地地跟著他过日,一副安宁祥和的小家
画面,不是
好的?
“偏偏天不从人愿,要砸碎我这个
梦,将我由
好的幻境申推
最残酷的现实里,梦断了,心碎了,人醒了。我恨他,不仅为他那卑劣丑恶的行为,更恨他摧毁了我心中的神殿。他怎能明白我心中的完
已被摧毁无遗了呢?
“接下来几年的日过得很顺畅,我不是跟你讲过,女人就是这么傻,只要有
撑著,什么苦都吃得下。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,也是我这一生中唯一
过的男人,可以说我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献给他,尽
后来我慢慢发现他许多缺
和卑鄙的一面,尽
我慢慢发现自己对他的
是近乎盲目的崇拜,但是,我仍旧
他,仍旧愿意为他守、为他苦,抱著一
认命的消极忍耐,忍受他的吝啬、
沉、琐碎和唠叨…好在他不是天天在家,无形中就减少了
,
化了思念与牵挂…”
“是在小伟五岁那年,他已经当了三年的船长,改跑港台间的定期航线。我记得很清楚,是在那年夏末,他临上船前吩咐我将冬天的西装送到洗衣店去洗,在送洗之前,照例要看看袋里有没有东西,就在我捡视一件上装时,在贴
的内袋中.赫然发现一张照片,上面那个笑得好得意的男人,竟然是我老公;他左手楼著一个中年女人,右手抱著一个小女孩,看起来不过一岁左右;你叫我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?你看过山崩地裂房屋倒塌的情景吧?就在那一瞬间,我心中那神圣的
情殿堂全倒了,心底一下
陷开了一个大窟窿,好
好冷好黑好暗…我狠不得挖掉自己的
睛,恨不得一下
死过去…半个月后,他回来了,我已经在煎熬中瘦了一圈。我
忍著怒火,一言不发地将相片举到他
前,等著他的解释。他的反应很特别,惊愕有余却毫无愧
,两手一摊反问我打算怎么样?我气得浑
发抖,要他给我一个明确的
代,他倒好,不疾不徐地说那个女人住在香港,认识快两年了,人家甘心
小,愿意无条件跟著他,不要名份,不争钱财,只为了
他,只要能常常看到他就心满意足了;最气人的是,他还说人家年纪比我大,气量也比我大,心地善良人又
形同山般的雄伟。
她哗了一茶,用手拢拢
发,脖
中
跃起怨怒的火焰,继续说著:
“第二年,我生下一个男孩,中年得,他
兴得要命,特别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家陪我。
“我也象大多数妇女一样,结婚之后心里只有丈夫和孩,很少想到自己,仿佛我这一生就是为这个家为丈夫为孩
而活著似的,我把全
希望都寄托在他们
上,全
快乐也建筑在他们那里,虽然我的生活圈
是这样窄小,有如井底之蛙。虽然我的日
过得是这般苍白,有如严冬的草原,但我却不以为憾,甚而常常让自己觉得自满而知足,如果日
就一直这样单纯地过下去,未尝不是──
幸福?快乐的定义很难下,完全看个人对它的
受而定,只要你觉得自己快乐,你就快乐,因为快乐不象是,件有形的实
,可以摆设
来供人品赏的,你懂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