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麻烦什么？是你运气好，难得我今天晚上有空在家。就这么讲定了，六钟过来，别忘了。”

“嗯…”“是了，女人就是这么傻，只要有倩支，什么苦都可以忍，即使没有了情，也很容易认命，伯的是有一天原有的支忽然倒了，造成一幻灭，那一切就完全不同了…”

“我喜把自己打扮得年轻一，看起来比较有活力，其实啊，我都快四十罗。”她耸耸肩膀自嘲地笑笑。一个人如果懂得一自我戏，未尝不是件愉快的事，至少不必时时为自己某方面的缺失而刻意掩饰。

“不用麻烦啦，我们随便吃碗面就行了。”

我用狐疑的光望着她，不大明白她话里的意思，她没有再往下讲，只淡淡地笑笑，那笑容中竟蕴著一些苦涩，难在她这张看似灿烂的脸孔底下，隐埋著什么痛苦的秘密，或者她那份豁达与诚只为了掩饰某些内心的孤寂？

我送了一块西瓜，她接著问我。

“家事，带孩，看书，听音乐。我不会打牌。”

“你平常在家都些什么？打不打牌？”

餐桌上已摆好了四菜一汤，女主人亲切地招呼我和盈盈。大儿长得很象妈妈，细瘦、白皙，带著一副黑丝边镜，神情冷漠。下面两个小孩的年龄和老大差得很远，一个念小学三年级，另一个和盈盈差不多大，妹俩无论在外形上个上都不象，很难让人相信她们是亲妹，唯一的共同是两个人都好乖，安安静静地躲在房间里玩，比起盈盈真是乖得太多了。

“哦，这个名字倒有趣的。”她膘了我一说：“你一定很他，我看得来，一讲到他的名字时，你的声音都变了，充满了绵绵的情意，对不对？”

“就是我先生。”

“真看不来呢。”

“怎么没跟妈妈住

工作，他是个老船长，跑港台定期货，你们家那位呢？”

“其实回不回来都一样，对船员太太来讲，丈夫只是一个名词，一个有形却抓不著的另一半，有跟没有一样。”她的神情暗淡下来，语气也失去了方才的切，变得冷了许多。“他不回来，我和孩还安静些，他一回来我们整天吵。”她的中闪过一抹怨怒，象两条火般地舞卷著，我注意地打量著她那张看来象孩般的脸庞，细白的肤，下有一些雀斑，增加了几分俏，眉、大、阔嘴，披著一长发，帅气的仔长，使人很难看她的年龄。持她告诉我大儿已经上一时，我惊讶地不敢相信。

这近乎蛮横的情，简直有象霸王请客的味。

饭后，盈盈挤到两个小房里去玩。才一会儿工夫，她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当，再现时手里端著一盘冰西瓜，真是个手脚利落的女主人。

“你一个人住吗？”

“土风舞？谁那舞，多没意思。谁是阿渔？”

“，来吃块西瓜。”

“嗯。我替公公留了一个房，他随时会过来住。”

“他才当大副，的是远洋油，一年半才回来一次。”

半晌之后，她又转过脸来，那阵黯然已经消失了，重新布满了切的笑靥。

他们房的大小格局和我家相同，布置得十分闹，或许是由于东西大多，使得活动空间很小，整个房给人的觉就象一个女人，乍见之下，觉得抢很漂亮，等仔细再多看几，却觉得只有庸俗而没有，只有外表而没有灵魂一样的空。

“以前最舞了，结婚之后就很少去，除非阿渔回来的时候才去，不过我参加了早觉会，土风舞。”

“不舞？”

“这样吧，你今天刚搬，一定没时间烧饭，晚上过来到我那儿吃个便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