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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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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小李回来半个月后,打了个电话来,请我到他家吃饭,还约了其他同学,说是举行一次小型的同学会。

我怀著狐疑的心情前往。

打从他回来后一直没碰过面,不知dao他和惠如之间的事怎么样了,心里总在记挂著。

真看不chu他是个城府很shen、度量极大的人。一般丈夫不论自己怎么胡搞luan来都可以,唯独对妻子的要求极其严苛,一旦耳闻半点风声,立即bo然大怒地兴师问罪。象小李这样.有雅量有涵养的人还真不多见,可能他是把隐痛藏在心底,将笑容呈在脸上的人,或许他是一个对gan情十分执著的人,还是对爱的本shen有异于常人的看法?

我到时屋里已经是高朋满座了,都是阿渔同班同学,有李青、大刘、小王、木瓜、jipi,还有他们的太太孩子,坐了一屋子,好不热闹。

小李的样子很愉快,他和我握手时手掌里传来的gan情是由衷的,脸上的笑容是自然而chu自内心的,仿佛在此刻看到我是他今天最高兴的事一样。

惠如看起来瘦了一些,她的yan神温和略带疲倦,在她眸子里又浮现chu那zhong难解的哀怨,我想过去找她聊聊,却被一串尖聒的声音打住。

“哎!季太太,好久不见啦,好吧?’’

我朝著yan前这位装扮入时的女人呆望着,脑子里挤命搜寻她的姓名。

“哟!真是贵人多忘事,我是安妮,李青的太大嘛,几年前你还到我们家来过,在罗东。”

“哦──是李太大。”

“叫我安妮好了。”她热络地拉著我坐下,夸张地说著:“虽然我们一直没碰面,我可是常常想着你呢。”

是吗?我笔直地看着她,在她那张堆满脂粉的脸上,实在捞不chu多少真实xing。

望着她那张有红似白彩se续纷的脸孔,我忽然想起新婚夜晚上阿渔说我化过妆的脸象调se板,还真有几分dao理;想到这里,我不觉噗嗤一声笑了chu来,安妮yan尖,立刻抓住我问:

“什么事好笑,说chu来听听让我也笑笑。”

糟了,我怎么能说她的脸象调se板?可是不说chu点原因来她是不会放过我的,正在着急时一yan瞅见小李,立即想到上回阿渔在信上提到他客串外科大夫feng人嘴ba的那回事,于是笑着向安妮说:

“让小李自己讲一定比较有趣。”

“我讲什么?”小李回过tou来问。

“说你当‘蒙古大夫’的那码事。”

“哦,是那件事哪,好,我讲…”小李兴致bobo地点tou应允著,大家都以好奇的yan光期待著他的故事。

乘著大伙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小李shen上时,我赶jin蹭到惠如shen边,俏声地跟她说:“我们到屋里去。”

太多的壅压sai在嘴边,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,又怕用辞不妥会刺伤惠如的自尊心,最后只有说了一句最不著边际的话:“惠如,你好吗?”

“不好。我好痛苦、好luan。不过,最近这几天我已经能用一zhong比较冷静的tou脑来重新看自己和周围的事情了。”她shenshen吐一口气,蜷缩在床角幽幽地说著:“许多问题好象都离我远了一些,不象先前那样压挤得我透不过气来。”

“你指的是丧母之痛还是对爱情的迷luan?”

“都有。”她显得很虚弱,声音中透lou著几许无奈。“前不久,我病了一场,高烧不退,那些极度的恐怖和灼热的火焰,都随著我发烧的热度而燃烧掉了,对母亲的哀恸,对爱情的渴望都减少了许多。但是,我知dao那并不表示我忘了楠楠,我只是拼命地逃躲,只怕一碰到他,我又会难以控制地投向他,就象一个病人并没有彻底恢复健康一样。主要是小李,他实在太好太痴情了,在我病中他日夜不离地守候著照顾著我,端汤奉药,细心无比,不guan我怎么气他,他都默默地承受下来,把满腔的委屈与愤怒埋在心炉中燃烧,化为灰烬;为了我,他忍受一切,这是一份多么珍贵却又多么沉重的爱情。有时候,我真希望他骂我几句或向我吼两声…其实,在他回来那天我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,我要离婚。”

“你真这么说?”

“是啊,可是他说绝不答应,只有在一zhong情况之下才行得通──他死掉,那样就是永久xing的离婚,只要他活著一天绝不签同意书,他还说他可以等,等我回心转意,夫妻是、辈子的事,而情人只是短暂的火hua,你看我还能说什么呢?”

“能,当然能,你应该立即结束那段不正常的恋情。”

“我知dao,可是gan情这zhong事不象是你要一个人戒烟戒酒或革除某些生活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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