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
何船长回来了。

事先他没有通知任何人，到了台北机场打电话给阿渔，要我们立刻到他家去一趟。

自从两个月前在“明星”不huan而散之后，一直再没见到惠如，我打电话给她，她明明在家却不肯来接听；有一回。在街上遇见，我老远的就跑过去跟她招呼，她却把tou一扭装没看见，今我尴尬之极。或许那天在“明星”是我太过份了一点，完全以自shen的观点去衡量整个事件，全然地忽略了惠如的心境，她可能是以呈现宝wu的心情向我展示她浪漫的爱情，乃yu与我分享她的huan偷；就如同她平日买了件新衣服定穿来给我看一样，这次我不但没能赞赏她的选择与拥有，反而纯以dao德的yan光加以评判，一点都没表示接纳与关怀。这无异给她当tou一盆冷水，除了失望之外、一定会产生许多愤怒与不满。尽guan事后我曾很诚恳地写了封长信给她，─方面向她表示歉意，一方面很客观地向她分析许多事理，劝她不要一时冲动zuochu使自己后悔的事，告诉她热情冲动并不代表爱情，激情与挚爱是多么容易使人混淆，盼她能冷静地分辨chu情gan的确实度…信寄chu去有如石沉大海，杳无音讯，更增加了我心中的怔忡不安。说不上为什么，也许只是一zhong纯女xing的直觉，总觉得那个黄鼠狼不是真心对惠如，似乎只是玩一zhong浪漫刺激的游戏；或许爱情本shen即ju有一份迷人的xi引力，尤其是一些非法的爱情，受阻的爱情，热烈的畸恋，更容易激起人们的热情与渴望，象飞蛾扑火般地投入其中，将所有绝望化为更炽烈的情意，将一切的阻力转为哀叹的折磨。

坐在车里，我一直jinjin抓著阿渔的手，心里luan得厉害，仿佛即将面临一场不知名的风暴一般地jin张，阿渔的脸se凝重，嘴bajin绷著，一gu无言的怒意由他手掌liu入我手心，更加shen了我的不安。

怀著忐忑的心情走上楼梯，门开chu1，却不禁为yan前的景象楞住了，小qiang正骑在外公的脖子上一纵一纵地tiao著叫著，何船长则咧著嘴乐呵呵地在屋于里打转；琴姨笑眯眯地迎我们进去，指那一老一小说著：“他们祖孙俩还真是一见如故，坐，坐，小qiang下来，来和盈盈玩。”

乘著琴姨沏茶之际，我俏俏地跟进厨房，小声地问：“惠如呢？”

“还没回来，唉！这孩子，真叫人cao2心…”

“噢…”“耽会儿他爸爸问起来，你可要帮忙兜著点儿。”琴姨面se忧戚地说著：“她爸爸的脾气，唉！也不知dao谁告诉他的，刚才进门就冲著我大吼，要不是有小qiang在，还不知dao要闹到什么时候呢！”

我心tou一jin，手里的茶杯差点hua落，幸好琴姨没注意到。

客厅里何船长正和阿渔聊著船上的事，小qiang和盈盈在一边堆积木，我和琴姨jiao换一个释然的yan神；坐在孩子shen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。

四点，五点，六点半了，惠如依旧不见踪影。何船长开始沉不住气，焦躁地在屋里蹀躞著，琴姨一脸不安地看看何船长又看看我，阿渔挤命地chou烟，一gen接一gen地xi。

六点四十五分，何船长丢掉手里的烟，zuo了最后决定。

“走，我请你们吃饭去。”

“应该由我给船长接风。”阿渔站起来说。

“不用客气，走吧。”

正当大伙准备穿鞋chu门时， 门铃响了。几乎每个人都停止动作，琴姨鲍过去“喂”了一声，立刻揿下an钮，由她脸se看来，我知dao一定是惠如回来了。

高跟鞋声伴著愉快的歌声拾级而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