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数度举起手来，想替穆祯瑞拭去满脸的泪痕，却又不知在顾虑什么似地放下，仅能失措地看着他。

“谢皇上！”穆祯瑞兴奋地叫。

“母后那儿朕会替他挡着，你看是要把那人接到京中，还是要自个儿搬到兰州城住都行！”穆祯瑜好人到底地保证着。

沉默了片刻，再开时，穆祯瑜仍是一句老话。见穆祯瑞的泪不断，他的眉锁得更。

“朕居然答应帮他应付母后，朕到底在想什么啊？”他苦恼地低吼，并以可笑的动作抱住，憎恨起自己竟一时快，累得他此时…

不顾穆祯瑜的话，穆祯瑞依旧是泪满面庞。

“谢皇上！皇上的大恩，臣今生无以为报，来生必定偿还。”穆祯瑞把一番应该至诚至信的话，讲得像顺溜一样，丝毫听不诚意。

罢了！既然他无法幸福，至少让穆祯瑞快乐吧！让他和另一个人在一起，成就他得不到的恋情。

虽然穆祯瑜始终没有松，但神情却明显的张关切。这令穆祯瑞不禁揣想：难皇兄封他为你酰？皇窍翊蟪济撬档模？墙迩卮你路泶趟**且蛭**е你

可一言既，驷难追，他也只能再想法了。

“初次占有他！？”穆祯瑜万分惊讶地将穆祯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，说什么也不相信，穆祯瑞竟然会去占有别人！？

穆祯瑞原本满溢悲伤的心，在望见穆祯瑜时，发现穆祯瑜的神情，是他在中时常看见的忧心。

“别胡闹！”穆祯瑜是不肯松。

穆祯瑜沉默地凝望穆祯瑞澄清的双眸，忽又想起他小小的、瞬间消失的情，笑也难。

“皇上？”穆祯瑞低唤。

穆祯瑜还是没有应声，只是脸越来越难看。

“你别哭，不、要、再、哭、了！”

他早就知自己会成功，呵呵呵，鲜少和他见面的皇兄，怎么能对抗擅于利用人的自己，理所当然是他赢啊！

他轻眨睫，又是一串晶莹的泪珠落在脸庞，闪闪生辉。

不过，穆祯瑜已经心满意足了。

穆祯瑞见时机差不多，即适时地提醒穆祯瑜，他要什么才会不哭，以防穆祯瑜着急过，反而将他的诉求忘得净；说话的同时，他顺便再多落几颗泪，让穆祯瑜更加六神无主，以便答应他的要求。

“喜，并不在于相的时间长或短，不是吗？”穆祯瑞哽咽。

瞧！他还在跟走远的穆祯瑞挥手呢！

“你去吧！母后那边朕会替你想办法的。”穆祯瑜温柔一笑，拉起衣袖，去穆祯瑞脸上残留的泪痕。

“皇上，臣不能喜他吗？”穆祯瑞哀声。

想着，向来没什么同情心，能利用就绝不放过的穆祯瑞，很用力地眨眨，将备用泪挤眶，优地在面容上划透明弧线。

“别哭。”

不想答应他要求的穆祯瑜，唯一能的便是大声嘶吼，殊不知他这行为，让穆祯瑞更有理由继续哭下去。

呃…不会吧！他是在疼惜自己吗？

“呃…”手挥到一半，穆祯瑜的手突然仅在半空中，微张，似乎是呆掉了。

“反正哭不哭您都不会让我们在一起，您又何苦不让臣哭？让臣哭一哭吧！哭完了，说不准臣就能想通。”穆祯瑞五官用力一皱，把所有能挤来的泪都挤来，再不行的话，他也没得哭了。

他抬起已没有泪的眸，定定地看着穆祯瑜的惊诧神情，试图说服穆祯瑜，答允他和苏想伊的事。

“臣就只是喜他而已，皇上为什么不允？”穆祯瑞哀声。

这事可不是他说允就能允的，母后最痛恨别人将穆祯瑞唤作孪童；如果他随便答应，母后八成会大发雷霆，说他刻意要害皇弟。

穆祯瑜微启，没能答话。他不能理解，此时此刻，在自己心跃动着的究竟是什么？是吗？对谁？

“别哭了！”

“臣知您很难相信，但是既然臣占有了他的，便对他有一份责任；何况臣也喜他，臣就是想跟他在一起甘苦与共、共享荣华！”穆祯瑞定地。

“您就让臣哭吧！臣不会忘了自己初次上的人，想必他也不会忘了初次占有他的人，我们就在思念中度过余生吧！”穆祯瑞压低嗓音，沙哑地低诉着心绪，还偷偷地瞄着穆祯瑜的反应。

穆祯瑜对着穆祯瑞脸上又增加的泪气恼地叫，不过成效不彰，因为他的叫声只会让穆祯瑞挤更多泪。

母后可是数一数二难搞的人，一个谙太后权势该如何利用，再适时佐以女人的利——一哭、二闹、三上吊的人，试问，有几个人能不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