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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告诉元寄恨这样残酷的结果。
“他、他…真是我儿子?”梅步樵又惊又难过,不禁老泪纵横。
“樵哥,当年的事,我可以作证。”白蝶衣说话了“于姑娘为你疗伤之时,我正在外头把风。”
“娘!你还负责把风?”梅家两兄弟叫了起来,他们简直无法置信。
“儿子,娘对不起你,你要娘怎么做呢?”于桑德
担心元寄恨会因而崩溃。
“还能怎么做呢?我们是兄妹…还能怎样呢?天哪!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”他仰起头,发出着他心底最深的怒吼。他元寄恨一生最爱的女子,竟然在一瞬间成了他的妹妹,教他情何以堪?教他如何接受?
“怎么会这样?”在一旁早以乱了心的梅颂恩,不断地喃喃自语着。拿在手上的头巾,不知什么时候掉,在地上。
“姊、姊你怎么了?”梅蕙兰发现了她脸上的苍白样,上前想扶她。
不过,梅颂恩却甩开她的手,她想甩开所有的事物,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去隐藏。于是,她颠着步伐,带着绝望的神情,一身凤冠霞披地就往门外冲去。
原来,在上天的作弄下,她这一生都注定要被人 遗弃。在她终于找到一个温暖的臂弯,可以让她安稳地靠进去时,上天却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给不起 ,在她挣扎好久,决定交付真心后,又给了她这样的结 局!梅颂恩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她该如何回报元寄恨的深情?今后还有谁可以抚 慰她的心?纷乱的思绪,随着她奔跑在回廊里,她知 道最伤心的人绝不是她,她只是累了,累得无力跟这老天抗议…
“恩儿,小心哪里!”耳边还传来父母的呼喊声音,但,她只是低头往前冲去,恍惚中,她发现,眼前好似有根红色柱子正挡在她的面前,像是嘲笑着她汪定被遗落在人世间里…
砰地一声!在大家的尖叫声中,她就这样一头撞 上了弯角的石柱,发出了一声巨响,整个人就这么滚落在阶前…
“颂恩、颂恩。”
元寄恨的狂呼呐喊在她的耳边逐渐远去。她眼角滑下了一滴泪,在她昏迷前,她好想告诉他说:“寄恨,我还是辜负你了!”
不知道睡了多久?也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?她就任着自己的灵魂,在一片黑暗中飘飘荡荡。反正,她爱的人与爱她的人,同样都会走,她还能怎么说?
“大夫,她要不要紧啊?”白蝶衣与梅步樵等人,全守在一旁着急地问。
“她伤得很重啊!尤其是脑子,在她没醒来之前,我也不敢确定她究竟会怎样”大失一副不乐观的神态, 让所有的人都很担忧。
就这样,一天过去了、两天过去了,终于,在她昏迷了七天之后,她强韧的生命力还是把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。不过,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之余,却愕然地发现,梅颂恩竟然失明了!
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,眼前只有黑压压地一片,这个残酷的事实,更把向来高傲的她,推进了无底深渊中。至此,她整个人就成了死灰一般,绝望了、心死了,眼瞎了,她什么都无所谓了。
而元寄恨又何尝不是如此?当事实真相揭晓的那一刹那,他的心在瞬间中已烧成灰烬了。当他看见梅颂恩发生的一连串意外,他内心早已痛得失去了痛的感受。他只是日日夜夜地守在她的房门口,一动也不动地让满天的大雪覆上他心底的寒冬…他多希望这小过是一场噩梦啊!
在她醒后的第三天夜里,元寄恨终于决定离去了。他要从此狼迹天涯、飘泊独行,他会将对她的爱,永 远埋在心底,终身为她不娶!
“吱…”他悄悄地开了门,想在离去前,再次将她看人心底。 ’
“颂恩,我的颂恩哪!今生我们是无缘再聚了。”他满布红丝的眼眸早已流不出泪。他俯下身,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脸,心不禁抽搐了起来。他伸出手,想轻抚她的发丝,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,因为,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,去给她这样的爱抚!他们已不是情侣而是兄妹了。就这样,他缩回了那只频频发颤的手,忍住了嚎啕大哭的冲动,转身就想走出门口…
“是你吗?”梅颂恩早就有感受了。她唤住他,语气中尽是悲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