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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只是恨恨地瞪了殷小小一眼,便与乔依人一同步出房间。
“小小。”乔老爷轻唤,见她抬起头来才又继续道:“文儿拜?你了。”
***
拜?你了。
乔老爷临去之前的话语在她脑海里回?,与乔夫人怨恨的脸孔形成强烈的对比,殷小小迷惑了,怔怔地坐在床旁,望着他发着高热却呈青色的面庞。吕洞宾唤她来,却只要她坐在床旁握着他的手。
为何乔老爷会这么说呢?他不该跟乔夫人一样恨她吗?是她带乔三少出门使他病发…她不知道他发起病来是这么痛苦,像是随时都会放开她的手…他为何总要跟她说“不要紧”呢?她又为何总是忽略他的不适呢?
今天以前,即使他那么跟她说了,希望她做他妻子,但在她脑海中,他的面孔还是很模糊的,刻意不去记他,老当他是个活不过上元的人,而不是她的夫婿。
他总知道她什么时候坐不住想偷溜,让她觉得烦透了,却没发觉这“烦”的背后要多少用心。
拜?你了──乔老爷是抱着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呢?
他是否明白乔三少对她的用心,希望她回报呢?
一下子,一堆问号充塞在设小小脑袋里,让她一团混乱。
对她来说,乔三少只是个突然闯进她单纯生活里的不速之客,突然成为她的未婚夫。但对她来,这只是一个名词,没有意义。
不觉地,她?U气了。
现在想这么多似乎也没啥用,若乔三少就此一命呜呼,她便什么也不用想了,或许直接被丢出乔府,或许直接丢回衙门大牢。
“吕洞宾,乔三少会醒吗?”她转头问着后头正忙碌配药的男人。
他捣着药,抽空赏她一个白眼“当然会!”
“什么时候才会醒?能不能稍稍替他解个热?雪水有用吗?”她握紧他的手。明明发着高烧,为何手却这样冷冰冰的呢?
殷小小不住地搓着他冰冷的手,希望能给他一点温度。
“能用的早用了,哪轮得到你说?”吕洞宾心急,口气也不好。
床上的乔文华不住地喘着气,在两人没注意的时候张开了眼睛,热度熏红他的眼,也模糊了他的视线,却还是一眼认出床前的红色身影。
“小小…”他呓语着。
“三少!”殷小小惊喜地发现他清醒了,转头大叫“吕洞宾,三少醒了!”
“有人唤自己未婚夫三少的吗?”吕洞宾拿着刚揉好的药丸子走到床前“他没醒。”
“可他明明唤了我的名字…”
他在床沿坐下“陷入昏迷的病患常会如此。他或许只是下意识地唤出心中最在意的人,并非真的知道在他面前的人是谁。”
闻言,殷小小有些失望。
“现在,脱衣。”吕洞宾忽然道。
“你说什么?!”殷小小一愣,握紧拳头便打算一拳挥出。
“是脱去文华身上的衣物,你想到哪儿去了?”他睨她一眼,低头准备手中的金针。
就算他不怕被她的铁拳打死,也会害怕让文华的妒火烧死好不好?
殷小小脸一红“谁让你话说得暧昧?”
“是,是小人的错。”他很早便学会不跟女子、小人争辩。“可以脱了吧?”
“本姑娘还是未出嫁的闺女,你竟──”
吕洞宾打断她“若想文华今日魂断,尽管坚持你少女的矜持。”
她闻言牙一咬,伸手解开他胸前的盘扣──“很好。”吕洞宾爬上床扶起他,盘腿坐在他身后,把药丸子丢给她“扶好,把药?给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