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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皇后的一切,不管事情再小他都想知道。
福孝君塞下一口点心,又灌了一大口茶,咽下口中的食物后,方才缓缓说道:“我听说在皇后娘娘嫁来高丽之前,曾失踪了半年,这半年里跟谁在一起、在哪里,除了大宋的皇帝和定国侯萧飒之外,只有少数的亲信知道。微臣探知这个消息后,曾寻得其中一人,以大笔的金子相赠,才套出一点消息。”
“什么消息,快说。”德宗情急地走回他对面的位子坐下,偏偏福孝君活像饿了几百年似的狼吞虎咽,吊足了他的胃口后才继续说下去。
“公主在失踪的那半年里,其实是住在天山寒谷里,谷主是个神秘的男人,名唤南宫白。公主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与南宫白有了感情,我方去迎娶时,还有人看到他远远地护送,直到公主上了大船,才没有看到他的身影。”
“这么说,他才是公主真心相爱的男人?”一抹疑虑浮上德宗的心里。
“不错。”福孝君点点头,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糕点。“公主就是从寒谷回宫之后,才性情大变,整天抑郁寡欢不理人。”
福孝君的话,证明了德宗的怀疑。他的怀疑没有错,现在的皇后是假公主,真正的公主在上船之后,就被偷换走了,所以才有怪病改脸之说。
“知不知道那个叫南宫白的男人是做何营生?”
福孝君放下手上的食物,眼里露出赞佩之色。“南宫白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神医,人死了只要不超过十二个时辰,他都有办法救活,所以又有‘白阎罗’之称。要请他医病的人,必须通过三项考验,一是在大风雪之中不吃不睡站上三天三夜,以示诚意;二是准备十万两的诊金;三是他看得顺眼。”
“真有这样的怪人?如此苛刻的条件,谁能办到?”德宗不相信此人真有如此神奇。
福孝君耸耸肩“微臣确实寻到了那座寒谷,还亲眼见到有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,站了三天三夜,才被接进谷里,足见传言不假。”若非亲眼目睹,他怎么会如此的信服?
德宗冷哼一声,对于这种江湖术士,不屑一评。“你觉得皇后是被那位南宫白换了脸?”
“不是换脸,而是换人,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人。微臣还有另一个猜测,皇后极有可能是寒谷里的人。”
“寒谷?”德宗仔细想了想,有些明白地点点头。“难怪皇后会有一身清冷的气质,高傲如寒梅,原来是在天寒地冻的寒谷长大,无怪乎会如此冷傲了。”
他却把冷梅错当成娇艳的牡丹,以为她与人群的疏离是因为身份高贵,鄙视众人的关系,结果是大错特错。
“那接下来怎么办?”填饱了肚子,也该专心谈国事了,福孝君移坐到德宗的身边。“你想治皇后的罪?还是通知大宋拿人?”
公主被换,上国皇帝该给他们一个交代。
德宗站了起来,从微敞的窗口望向皇后殿的方向。论理他是该拆穿皇后的身份,将她遣送回宋宫的,但是心里却有一道声音拒绝他这么做,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,一一浮上脑海。
“她…该有个名字吧?”
福孝君会意的点头“冰奴,她的名字叫冰奴。”
十五的月正圆,漆黑的夜幕上高挂着一轮光洁明亮的圆月,该是月圆人团圆的日子,可是伊人却咫尺天涯,见也见不到。寒奴身着内宫的服饰,站在树下远远地眺望着皇后殿的灯火,忧郁的黑眸深情地注视着里面的动静。
他入宫已经有一阵子了,知道冰奴在皇宫里的一切,知道她得宠,也知道她深得民心,所以他不便出面打扰她。
只要看得到她,知道她在这里过得如意,他心愿已足。
但最近不同了,高丽皇帝开始冷落她,已经好一阵子未到皇后殿看她了,这令他的心又开始鼓噪起来,一如当初她离开宋境时的澎湃汹涌,想见她的念头是如此的急切,远望的关怀已经不足以抚慰他想见她的心。
悸动的心催促着他踏出步伐,朝不远处的皇后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