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怎么说？

他怔住，无言地望她。

有转瞬的时间，他想别开。

“没有。没有摄影机，也没有窃听。”

他回过。

“你听见了，我需要一个保镳。”她眉目不动，依然用那女王之姿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。“朱先生是特勤人员，纪录良好，专业素养也很受称赞，据调查，你不仅枪法神准，近擒拿术也是第一的。”

他颔首，行走时姿轻巧如豹，无声无息。

她微笑。“如果能找来当然好，不过我需要的是一个随保镳。”

“你不需要知为什么，总之有这件事。”他神不动，近乎漠然。“所以我并不值得你的信任。”

她一颤，朝他扫来一记如电的神。

“我只要你！”她打断他。

“你只保护重要人，是这个意思吗？”她冷笑，语锋略微尖锐。“所以我不够重要？”

他在什么？竟然直呼她的芳名？

她。“据说这行为就叫Stalker。”

三天，够长了，但也很短。

他惘然。“你的调查员没告诉你我之所以停职是因为遭到记过分吗？我的纪录没你想象的那么完。”

要他在三天内决定，是不是要再跟这个女人有所牵扯？这个曾经皱他生命一池的女人。

最后，她终于轻轻落下一句——

“什么？”他一愣。

她凝视他，漾的潭似乎微微起了波澜。“为什么被记过？”

“不错。你可能也知，我在TW是受迎的，都会惹来粉丝追逐。听说你遭到停职半年分，正好，在年底的欧洲巡回演开始以前，我预计在TW再停留半年，这半年，我要你担任我的随保镳，寸步不离。”

“听着，朱在宇先生。”她盈盈起，来到他面前，与他对峙，虽然明显比他矮了一个，但傲慢的气势不输他。“要不就是我一个人走在大街小巷，随便哪个变态拿我当跟踪对象；要不就是你，保护我不受任何人伤害——你怎么说？”

“那么他可能是用长镜偷窥。”朱在宇起来到落地窗前，掀开薄纱窗帘，对面连着几栋公寓。那个偷窥狂很可能住在其中一。他回望向夏海音。“你需要我帮忙找那个Stalker吗？”

她神一冷，笑意同时从脸上消褪。“我信不信任你，不是由你决定，是由我决定。”

她信任他？

“我不是这意思。”他解释。“夏小当然是…很重要的。”在很多粉丝的心目中。“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担任私人保镳，如果夏小需要的话，我可以介绍朋友——”

“因为我是夏海音。”她一字一句地落话。“我只要最好的，你从以前到现在，各项表现都是第一名，我信任你的专业。”

“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”她再次打断他，也不知是急，还是不想听到他的拒绝。“我的耐不多，只能等你三天。”

“他偷窥你。”他陈述结论，近乎咬牙切齿。

夏海音定定地看了他几秒，然后撇过脸。“你走吧。”

“离开的时候记得关上门。”

她疯了吗？要他跟她寸步不离？

“我只听说你在执勤时擅离岗位。为什么？”她的视线持锁定他，似是想从他里看一丝端倪。

“海音…”

朱在宇沉下里所有的情绪波动，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。“我不担任私人保镳。”

现在，她是用第几号笑容面对他呢？

“夏小的意思是想雇用我当你的保镳？”

“朱在宇！”她蓦地扬声喊，语气蕴着某奇异的迫切。

朱在宇觉得自己心加速了，多年来的职业训练，即便面临再急危险的情况，他的心也不曾错漏一拍，但现在，他的心了。

“你有请警方查过这房里有没有被安装针孔摄影机吗？”

朱在宇懊恼地掐了掐指。“夏小。”他更正称呼。“我——”

“你没查到吗？”他不答反问。

朱在宇苦涩地拢眉。“何必…一定要我？”

她依然笑着，浅浅地、透明地笑着，如果他习惯了不笑，那么她一定很习惯笑，他能想象她脸上变化各各样的笑容，也许还有编号。

她看着他，远远地与他对望，太远了，他看不清她谜样的神情，只觉得她好像想说什么，却又迟疑地吞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