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下去也不过是瞎转而已。程逸岸不说话，坐到地上，想着方才。

“昭黎，你很闲是不是？”

“你…”程逸岸艰难地吞吞“你这么快算完了？”

“是吗？”程逸岸哼了声，逞“我不是算不来，只是懒得算。”

奇门遁甲中九的顺序不是平常的天，而是逆排三奇，顺排六仪——这么简单的事情，怎会忘记呢？一边骂自己，一边得意地笑开——这陈年八的事情竟然都想得起来，果然他还是记忆超群，卓尔不凡的才一名啊！

程逸岸首先想不如让他休息一会儿再说，转念又觉得这么恤的念不符合自己平素残暴的作风，遂没好气地伸过手去狠揪他发，霍昭黎惊醒过来，睡惺忪。

每到岔路，便会有一棵竹上刻着天之名。程逸岸猜测每条上的竹属于天的同一，十天，甲遁形，那么充其量也应该只有九个岔路而已。走完九个岔，便已经走了这个竹林一周，里有什么玄机，料来也能大致有数。

想到这里信心大增，昂首阔步向前。谁料下一个岔路，非但岔数没有依之前的规律变成七个，而且竹节上的字，竟是与第三个岔一样的“庚”这个庚字下面并无记号，说明与之前所经过的地方并不相同。

没有回音。程逸岸想到此阵或许能遁人，一惊回，却见霍昭黎靠着竹，垂，挂下来。

霍昭黎再说了一遍那个数字：“大哥不是问我这些加起来总共多少？”

刚刚在上空俯看的时候，决计没有这个岔。

这小背书很笨，没想算数倒是一把好手。果然是有无相成，顺逆相生——

虽然滴到衣服上大煞风景，迷蒙的神倒很不错…咳咳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。

他内伤虽已无碍，适才的比拼仍是极耗力气，又被拖着走了一大段路，一坐下就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
程逸岸在“己”下面画了线。心中稍安：这里有字，那么旁的竹上应该也有乙丙丁之类，至少这阵势并非无迹可循。

已见过的顺序是己、庚、辛、壬，那么大半是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顺次排列，之所以会走回“己”当是一个循环已毕，其他的天数在未被选的岔，因此才未遇到；之所以走到庚，是在其中暗藏了几不同的九，抑或是这个庚与那个庚，其实是同一队形中的首尾节？

“顺逆！对！就是顺逆！”程逸岸激动地抓住霍昭黎的衣襟，不停摇晃。

霍昭黎看着地上长长一串数字，凝目看了一会儿，说一个数字。

不理霍昭黎邀功般的气，他一言不发地走上左边。

霍昭黎耸耸肩“是啊。很快吗？”

程逸岸抱着，看着自己写下的一堆数字，一筹莫展。他一向最讨厌算数了！清清的脑袋也能给搅成糨糊。

“老天！”

大约每走百步会现一个岔，每棵竹之间的距离约是一步，那么一百步内有一百棵竹，这一百棵竹不再移作它的士卒，整个林里便有九百棵竹——不对，边的竹以外，层层叠叠的总有四五十棵之数，这些层层叠叠自然要跟别的层层叠叠重合…

知就算居临下把地形看了个够，到下一刻又会变得全然不同，程逸岸也懒得多费力气，索着霍昭黎“选”来的路，随便行走。大约半个时辰之后，便已经三次经过岔，路分歧也攀升至六条。

霍昭黎继续念念有词耍白痴，程逸岸心中悚然。

百步后，一个三岔路呈现前。

“你！给我数来这里总数多少！”

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。

再前行，又回到了第一次了记号的“己”字那边，岔却变成了四条。连霍昭黎都觉事情不对，不再玩“”的把戏，扯扯程逸岸衣袖“大哥，这个地方有古怪。”

“啊！”程逸岸突然大叫一声，霍昭黎吓得倒退一步撞到竹，引得竹叶沙沙作响。死寂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。

程逸岸怀疑地看着他“你很会算账？”他家不会在乡下账房的吧？

霍昭黎摇“我没算过账。”

聪明的脑应该更有意义的事，这事——

“大哥？”

程逸岸想在竹上记号，摸着竹，觉上面一凹凸不平，起火折凑上去，手指着的地方，刻着个“己”字。

“什么？”程逸岸莫名其妙地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