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以危险的瞪视。只可惜效果不彰,除了赵姓中年依然持重,其余人都窃笑纷纷。
为免在上山途中遇到仇家多生事端,众人一致建议程逸岸改容易貌,几个嘴贱的直接说与某人扮成一对小夫妻是最好,被程逸岸强力驳回,并且一人一包痒痒粉伺候。
果然上山不久,就遇到好几拨一见面便拔刀相向的武林人士,程逸岸下迷药下到手酸,莫铸也十分不满自己的至尊利器大材小用,最后在程逸岸的引导下换了荒僻的小路走,总算是安安稳稳上了山。
飞仙峰顶的承露台,便是此次会盟之地,程逸岸一行到时,偌大空地四周,已密密麻麻集结了各派人士,相熟的互相招呼,有仇的直接找地方去解决宿怨,泗合门门下弟子来来往往地招呼客人,一时间热闹非凡,倒让人浑忘了身处极寒之时、极寒之地。
一行人混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阵营内就座,知客弟子忙着应付各大门派人士,这一边礼数自然不周,也因此并未注意他们。
霍昭黎举目望去,认得的泗合门骆逸冰、刘逸书等人以及君山虚节庄的骆廷鸾、郭舜牧均在场,骆廷鸾正与一位和尚、一名叫化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聚在一起说话,想来那三人应该分别是少林寺和丐帮掌门,以及泗合门的辛门主了。
“那边大帮派的人茶水糕点样样齐全,还安排向阳的位子,偏生我们就只能窝在这种小角落吹冷风,什么东西?”
“兄弟,你消消气,哪天能混到人家那分上,自然什么都有了。”
“他辛逸农为了做武林盟主,涎着脸讨好各门各派,哪有空理咱这些虾兵蟹将。”
“爷儿们不就过来看个热闹,管他呢。”
“老子不过就是没个托身之处,若论真功夫,难道会比那些大派弟子差了?”
“这位兄弟说得没错,上回我在沧州遇到昆仑派的一个什么‘剑气西来’,说是掌门再传大弟子,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连唬人都不行,吃了酒不肯付钱,硬生生被店小二剃了个光头,留在店里当了一个月跑堂,真是笑破人肚皮。”
“哈哈,我就说‘剑气西来’怎么戴了个严严实实的帽子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
霍昭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周围高声谈笑,听那些人说的,正是自己与大哥路经沧州时所做下之事,忍不住去看程逸岸。只见程逸岸不知何时已易成了一副平凡不过的容貌,一脸要笑不笑。
这些人有的自己带了酒来,自己喝了之后,便大方地递给旁边。一圈酒传下来,不认识的也成了朋友,倒是比那边名门正派的僵硬气氛好上许多。
不知不觉酒传到霍昭黎手上,霍昭黎也不推辞,喝了一大口,赞道:“好酒!”
有人搭讪道:“这位小哥面生得很,敢问是哪里来的英雄?”
“我从江南乡下来的。”
那人叹道:“不愧是江南,男人都养得这样漂亮!”
霍昭黎感觉得出此话并无恶意,只是笑笑,并不答话。他知道程逸岸爱洁,先用帕子擦了擦坛口,才递给程逸岸。身后立刻传来两声笑,明显出自侯姓青年与江娉婷,程逸岸听了浑身不舒服,推开坛子,粗声道:“我不喝酒。”
他心中不悦,用力便过猛了些,一下将坛子推飞出去,坛口侧倾,眼看酒要倒出,霍昭黎未及惊讶“南华心经”掌法中的“浮樽江湖”便自然而然用了出来,他右掌空劈,将已溅出的少许酒水倒逼回坛中,左掌一招,坛子在空中滴溜溜转了几个圈子,稳稳落在手里。
简简单单的招数包含极强内力,看得众人挢舌难下。
刚才搭讪那人小心翼翼地道:“小哥,请问你…师承那位高人?”
霍昭黎茫然看程逸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