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2)

程逸岸半晌没说话，霍昭黎被他的沉默吓得一动不敢动，只觉阵阵凉意自shen后袭来。忽然间背上被狠狠踢了一脚，他整个人平平飞chu三丈远“砰”一声重重着地。

若运功护ti，就算避不过那猝不及防的一脚，至少能少受些pirou之苦。可既然知dao是程逸岸踢的，霍昭黎就丝毫没想到要抵御，这一下嘴里吃进了烂泥不说，剧痛gan也顷刻即至，他忍不住趴在地上，大声shenyin。

程逸岸走过去，看霍昭黎凄惨落魄的样子，非但毫不同情，还在他tunbu又补了两脚“我叫你luan说话！叫你luan说话！”

霍昭黎终是反应过来他在气什么，知dao自己嘴笨，再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，只得忍着pirou之痛，不住dao歉。

程逸岸看他yan泪汪汪的样子，总算是消了气，哼一声，大摇大摆回到原来坐的地方，继续方才的“故事”“那孩子因为…总之就被卖到了窑子——”

他讲得毫不动听，全无情节起伏可言也就罢了，可是——“窑子是什么？”

“就是比菡萏小筑便宜许多但zuo差不多事情的地方。”程逸岸不耐烦地解释。

“哦。”霍昭黎想起之前在李嬷嬷房中的事，不禁脸红。

“小孩那时不过zuo些tiao水担柴的杂活，虽然被打骂但是有口饭吃。直到十岁上，有个该千到万剐挫骨扬灰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fei老tou，看上了这个孩子——”说到这里，程逸岸看见霍昭黎又鬼鬼祟祟地想回tou，没好气地dao“你又有什么问题？”

霍昭黎先是连连摇tou说没有，被程逸岸再一bi1问，他将shen子移远了几尺，小心翼翼地dao：“那孩子…难不成是女的？”说完yan睛止不住地往程逸岸脸上瞄去，端详之下倒也觉得这张脸就算是个女孩子，也没什么不对劲。

程逸岸圆睁双目，困惑地瞧着霍昭黎的背影，断定他上回是真的没发现，才无力地dao：“你不要给我多嘴！”为什么跟他说话就这么费神呢？

霍昭黎“哦”了一声，脑子里却情不自禁幻想大哥穿上女子衣服时的样子，想着想着开始脸红口干，忍不住打了下自己的tou。他又想大哥是女孩子，那倒也ting好的。到底好在哪里，他却又说不上来。

程逸岸懒得理他这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，续dao：“后来小孩就死命跑掉，躲避追兵的半路上，撞见一伙江湖人，那伙人的领tou救了他，将他收入门下。”

霍昭黎心中恍悟。原来是有这样一段，小笛子才扮作被人追杀，大约是想让大哥多少生chu同病相怜的意思。

“他的师父在江湖上声名赫赫，功夫也登峰造极，因此门下弟子都是名门正派、武林世家的子弟，一个个尾ba翘上天，看不起chushen低微的师弟，大家伙说好了不睬他。师父见他可怜，就多护着点，他们自然就愈看不惯。等到师父死了，他们找个机会，把他逐chu山门了。”说到这里，他用着引诱的口气dao“那‘机会’是整个故事里最有趣的，你要不要听？”

“…”从tou到尾，霍昭黎没听chu这个故事有趣在哪里，而且看他那几个师兄师姐对他的态度，也不像大哥说的那样冷淡，不禁开始怀疑这番说辞中几分真，几分假。

程逸岸见他没反应，自说自话地dao：“看你这么有兴趣，我就勉qiang对你说。”

我看起来很有兴趣的样子吗？霍昭黎摸摸自己的脸，相当不解。

程逸岸的语气由平板转为低沉：“那些同门里tou，有一个师姐大约是可怜小孩，年纪也相近，所以算是比较多玩在一起。”

霍昭黎猜那师姐应该就是辛夫人骆逸冰了。

“那时小孩十六岁，师姐十八岁，已经许了大师哥zuo妻子。师姐有一晚上把小孩找去吃酒，酒里下了药的。第二日醒来，已经是所有人都站在yan前，捉jian在床的架势。”

霍昭黎倒xi一口气。

“坏女子贞节，an门规本来是要直接chu1死的，大师哥站chu来说话，最后才改成逐chu师门。刚刚上山的时候，门里少了东西，小孩总是第一个被问到。那么一不zuo二不休，索xing在外touzuo起了偷盗的营生，这么多年一个人瞎混，竟然也没死。”又过了一会儿，他才拍拍手dao“好了，故事说完！你转过来吧！”

霍昭黎扭tou，看到的仍是平时一样漫不经心的脸。

程逸岸站起来，将小人书小玩意儿踩了好几脚，再收回油纸，细细包好，埋进原来挖的小坑中。

霍昭黎默默看着他的动作，突然低声dao：“大哥是自己想要离开的吧。”

程逸岸继续手边动作，恍若未闻。

“以大哥的本领，不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