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你害的!我要是脑震荡,你就去自刎谢罪吧!”她干笑几声,刻意说得像在开玩笑。
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奇特而紧绷,之前的融洽和温馨被那个撞击撞得变形,也撞出一丝丝难以言逾的火花。
“来,我帮你上点葯。”她努力挥去心中怪异的感觉,站起身,又一把将她拉起。
“不用了,睡一觉就没事了。”她耸耸肩,乘机缩回被他握住的手,不想为此大惊小怪。
“有人一撞之后,就这么一睡到天国去了。”他恐吓她。
“乱讲!”她倏地回头瞪他,谁知这么一转头,眼前一黑,身子不自觉晃了晃。
“小心!”他伸手扶住她,焦急得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别扭,一把横抱起她,走向她的床:“还是上个葯比较妥当!”
“钟…钟肯,你放我下来。”她觉得有些羞赧。奇怪,在这之前她一直拿他当弟弟,总认为他应该比自己还弱小,可是一被他抱在怀中,她才发现他的身材高大,双臂有力,对他的看法由“弟弟”一下子变成了“男人。”
“你最好别乱动,免得因脑震荡而变成呆子。”他存心闹她。
当他低身将她放在上床,两人的气息在瞬间交会,她的心又是一紧。
“我去拿葯箱。”钟肯盯着她看了半晌,才走下楼。
我在干什么?我对比我小的男人不是免疫的吗?现在又在发什么神经?她瞪着天花板,自我警惕。
她丽从国二开始就对“小男人”丧失兴趣,直到现在,她依然不认为她会爱上年纪比他小的男人。这十几年间被她踢跑的不合格男人就难以数计,她是抱定了非“大男人”不嫁的信念,并且绝不被十三岁那年可笑的算命结论牵着走。
如今,就在她以为黄得亮可能是她追寻已久的成熟男人时,钟肯却莫名其妙地在她心湖激起一阵令她防范未及的涟漪,乱了她的原则与脚步。
他小我三岁也!她闭起眼睛,在心里无力地呐喊。
“怎么了?头会不会晕?”钟肯不知何时来到床沿,拿着一只小玻璃瓶,缓缓坐下。
“不会了,跟你说没什么嘛!”她张开眼睛,撇了撇嘴。
“来,擦擦这瓶精油,可以消肿醒脑。”他说着扶起她,侧身帮她上葯轻揉。
“这是什么?”她看了瓶子一眼。
“我自己调的精油,全是植物萃取的天然物,很好用。”他笑着说。
一阵迷迭香的芬芳伴随着他大手的温度的确舒缓了她的疼痛和晕眩,她低头轻喃道:“你常常能变出奇特的东西,像个魔法师一样。”
“是吗?”看着她发丝中露出的雪白细致颈子,他心旌又是一荡。
怎么了?又不是十七、八岁初尝恋爱滋味的年轻人,他这回的动心是发了什么癫?钟肯在心里自语。
“钟肯,你对年纪比你大的女人有什么看法?”她忽然道。
“她们让我想起我家那个无可救葯的老姊。”他笑道。
“钟欣?”
“是啊!”“噢。”对嘛,他有个姊姊,一定对老女人没什么兴趣。
“可是,你和我老姊完全不一样。”他又说。
“为什么?”她不知道心为什么会怦怦乱跳。
“你还太嫩。”
“嫩?”她不明白这是褒还是贬,倏地抬起头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