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表姊莅临,夜茴的荷包又有进帐了。
“雅典”是蓝瓦白墙的希腊式造型餐馆,约莫百坪大小,有二层楼。里头的设计明快俐落,屋顶的正中央有一公尺见方的开口,贴着浅蓝的玻璃,让阳光可以放肆的照亮店内每一寸,却又不会亮得刺眼。
“不错的地方。但我们好像来错了。”单夜茴看着涌进的客人以上班族、男性居多,就觉得两名穿制服的女高中生存在得极为突兀。
“不会呀。开店本就是提供客人服务,还规定什么人才能来吗?”
今天星期三,下午是社团活动。单晓晨因为有点感冒,便请了假;夜茴不放心,也一同请了。没料到晓农会坚持来这一家餐厅吃午饭。事态有点不对劲。
“这边接近莫氏集团总部,你要去找什么人吗?”
连打了几个喷嚏后,顶着红通通的鼻头,全身无力的靠在椅背上,觉得自己像个破布娃娃。每当滤过性病毒与过敏源相结合时,她便什么事也不能做,忙着补充水分以供鼻水的需求,就这样过了一整天。
所以单夜茴不能理解单晓晨何以坚持来这边吃上一些小点心。依照惯例来说,感冒的晓晨最好躺在床上休息,多喝开水多睡觉,煨得身体暖了,鼻水也就止住了。
“不,我想在这里等人。”昏沉沉的头无力的靠着窗沿。因为椅子够大,所以把双腿缩了上来,蜷缩成一团,看来病恹恹的,要死不活。
“约了人吗?”单夜茴很不喜欢看到晓晨病弱的一面,此刻在外边,她比单晓晨更不自在。这种身体状况,见什么人都是不恰当的。
“没约人,只是想看到某个人。”她笑得无力。再擤了一次不受控制的鼻水,才对坐立不安的夜茴道:“你先回去吧,瞧你担心成这样。”
“看不见就不会担心了吗?很天才的论调。”
“嘿,你的刻薄又跑出来见人了,久违了。”她伸手打招呼。单夜茴简直哭笑不得。
“姊,很高兴我能这么娱乐你。”
叫“姊”字了,代表单夜茴不欣赏她的玩笑,更不欣赏她自虐。
不过单晓晨一向以逗她为乐。拍了拍手,凑兴地道:“是,我很是被娱乐了,有赏。”将桌上的简餐推到妹妹面前。“来,快生叩谢皇恩。”
“是,谢公主恩典。”一向淑女的单夜茴终于丢了个白眼回敬。
虽满心想力劝晓晨回家休息,但看着晓晨半垂眼眸,恹然的神态,一时也不忍心要她有所动作。红通通的鼻尖,红通通的眼眶,阳光照上了脸,是一片愁惨的白。
不想再消耗她所剩无多的体力,所以单夜茴低头斯文的吃了起来,不忘把自己面前的热桂圆茶整壶递过去。晓晨吃不惯外食,唯一需要的是大量大量的温热水液来补充她不断在流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