滥的蒙眬。
办公室一隅,还放着他昨晚换下的衣物,衬衫上头,靠近心房的位置还留着她的血迹,他们贴得那么近,那是她以前缠腻他时最爱的姿态,说是能听到他的心跳声,感觉自己与他的生命一同存在…
那时,他真的觉得一切都和以前一样,没有变。她还是他的,她还是只对他撒娇,只对他任性,只依赖他,也…只爱他。
但是,他在骗谁呢?
一整晚,他看着她沉睡的脸,一直在想,为什么就连病成这样了,她都还不肯向他求助?
她就那么倔吗?还是真的坚决地要和他断个干净,连一丝一毫牵扯都不想有?
这样的想法让他痛得不能呼吸。
就算告诉自己千万遍,要微笑地面对她,要像个老朋友一样,云淡风清地与她谈笑,只是一旦让人碰触隐藏的伤,还是痛得无法再维持镇定…
利用空档,他去了一趟她的住处,替她整理一些换洗衣物和民生用品。
离去前,想了下,走到电话座而放回话筒,望住一旁的钥匙呆怔了会儿。
也许,她恨本就没发现他将钥匙归还了,对她来说,还不还早就不重要了,是吧?
棒日值班时,连同她的手机和家里的钥匙也一并带来交给她。
而她,只是看着手中的金属物。
他为什么不留着?当初打这副钥匙,本来就是要给他的啊!他真的不要了吗?
“凡么呆?钥匙收好,免得出院时进不了家门。”任牧禹调整病床高度,俯身替她换葯。“对了,你住院这段时间,我先将Lu带回我家了。还是…你另外有照顾它的人选?”
“没有…”Lu本来就是他们共有的啊,他为什么要这么问?
“那就好。嗯,伤口复原情形还不错,再过三天,应该就可以出院了。但是要小心别让伤口碰到水,还有,要定时回来换葯,否则留下疤痕,连我都救不了你了。”
他说了什么,她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目光痴怔地看着由他领间滑出,垂晃在眼前的炼坠。
发现她根本没在听,顺着她的日光看去,他动作顿了顿,直起身,退开一步。
“那天,那个护士小姐…”她迟疑地开口,他仍戴着她送的炼坠,是不是表示…
“是啊,差点忘了,这个该还给你。”
她看着他解下炼坠,交回她手中,她没握牢,失神地任它由指间滑落至床被。
他解得那么轻易,没有留恋。
“还有…”他停了下。“我通知了他过来。我想,你会希望他陪着你。”深知她生病时特别缺乏安全感,要人哄,要人陪。
说到“他”气氛变得沈窒僵凝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的电话?”
“你手机上有。叫邵光启,我没记错吧?”他继续未完的换葯程序。
“没有…”她其实不希望他记得太清楚。
“心影!”没完全阖上的门使推门,邵光启心急地冲了进来。“怎么回事?你不是说小靶冒而已吗?怎么会弄到住院?”
她的手被邵光启紧紧握住,想抽又抽不开手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知道会这样。我为那天的情绪失控道歉,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,那我就不会和你起争执,让你一个人这么无助…”
“光启!”她窘迫地低喊。“你能不能等一下再说?”她不想让任牧禹看到她和别人这么亲密,不要他误会…可,这算误会吗?
“噢!”邵光启看了任牧禹一眼,这才想起还有第三者在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