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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约觉得不对劲,她走了好远的路,仍不平静。想到很多往事,那些原本因愤怒而忘记的美好事。
那年夏天,黎祖驯跟育幼院院童玩闹的身影,他爽朗的笑声,院童缠着他的开心表情…这是一个大坏蛋会做的事吗?
那年夏天,他那种对任何事都没所谓的无赖样,那种对事业没野心,人缘超棒的黎祖驯,他是坏人吗?他会因为想得到两百万就出卖女朋友吗?
小君又想到,为了保护她,他一直没有真的占有她,说要等到她真的很笃定他们的未来很明朗时,才要与她发生关系,他认为这样对她最好。好几个夜晚他亢奋地挨着她身体,她能感觉到他在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,但他不因为欲望就冲昏头,他比她理智,他是这样为她打算,这样的顾虑着她的前途。
这样的人,会是自私的吗?
帮她把破碎的猫杯,一片一片拼好,就怕她生气难过,他不在乎她?
手机在口袋震着,小君接听电话。
“我好想你…”是周德生。
“喔。”
“你在哪?”
“在…”她忽然不知身在何处,原来走到了陌生的街道。“我在逛街。”
“在外面啊,那正好我接你回家,顺便带你去吃宵夜。”
“我想回去休息了,改天吧!”
“喔,那我去载你。”
“我想自己回家。”
“喔…”他失望,沈默了会,提醒她:“明天晚上要挑喜饼,别忘了。”
“嗯。”回到家,小君陪妈妈看一会电视。洗完澡,躺在床上,她把玩黎祖驯归还的手表。表带褪色,皮面磨出裂痕,表面好多刮痕,它苍老,一副历经风霜的样子。主人时刻不离身地戴着吗?
将手表系在左腕,表带贴着手腕皮肤,她心悸,落泪。心里无声地问着…
你心里在想什么?坐在老地方吃胡椒饼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夜深人静住2503你有什么感觉?我不明白…黎祖驯,你让我不明白。
一颗两颗,晶莹的泪珠,濡湿表面。
不觉得你真的可恶,但憎你一再让我失控,令我六神无主,只要看到你这人,我就管不住自己。犯错,失控,糊糊涂涂,恍惚迷惘。
为什么你老是给我这种感受?让我讨厌这样失控的自己,恨五年过去,依然受困于你。
再过一个小时,就要跟周德生去挑喜饼。
她还坐在这里,在咖啡厅雅座,她已经这样傻傻地坐了一下午。桌上,烟灰缸,堆满烟蒂,她重复点烟的动作,她重复划火柴点燃一根根香烟,看它燃烧,喷烟,死亡,再点下一根…她心中有个结,没得解。
恍惚的眼神,随时间过去逐渐冰冷,渐渐浮现的是一种笃定的眼色。
忽然起身,她推开店门,走入金色夕光中,走向路旁黎祖驯的店,走下阶梯,眼角瞥看见他,他和员工站在柜台内。
黎祖驯也看见她了,他凛容,子她。
她不理会,带着冷漠的脸色,走到艺品区,取下柜子内的猫杯,转身,回柜台前,猫杯递向他。
“这猫杯哪来的?”不顾旁边有客人,她冷着脸问。
不怕出丑,今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,她不要自尊了,她受不了心结的折磨。不怕他笑她还介意过去的感情,早五年前,她不会做到这样难堪,那时她很会替别人想,受委屈也不敢大声嚷,但现在不同了,她很爱过被伤过就恨起来,恨着时,没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