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──好奇怪！还是叫‘明威’好了！”张凡侬自己喊着又笑起来，觉得怪别扭的。

“欸，徐明威──”

“真有这事？”田听得简直不敢相信，啧啧摇，好像很佩服的样。“我真是服了你，明威。你还真的实在是有够‘不要脸’！”一语双关，既说他厚脸，又佩服他把自尊丢在一旁的勇气。

“当然。”徐明威靠得更近，搂着她。她问这个是多余的，他一直是那么喜她，渴望碰她。“我把自尊，骄傲和羞耻都抛到一边了，好不容易才能接近你，才有今天。”他搂得更一些，亲了亲她耳畔和脸颊。

＊＊

“没什么。我只是──”张凡侬摇摇，忽地抬，看着徐明威说：“徐明威，你是真的喜我吧？”问得那么唐突，有张兮兮。

“啊！这个──”徐明威笑笑，说：“我在心里都这样叫你的。也这样叫了你好些时候了，只是你一直没注意。”

“本来我也不敢想，可是──”他微笑又微笑，尽在不言中。

“没想到你跟那个张凡侬竟然会变成样！”田支着，冷看着徐明威那一副眉飞舞的兴模样。

“怎么了？怎么都不说话？”
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他看看徐明威，又看看张凡侬，又看看徐明威，再看看张凡侬。心里不止是惊讶，还充满了迷惑。

光透过玻璃洒来，照得整个速店熠熠生光，因为如此，速店总给人一窗明几净的觉。而此刻的徐明威，就像那透明的玻璃墙，所有的心情全写在脸上，让人一目了然。

这才是一切的关键。对于情，女心总是太一厢情愿，幻想对方的笑，对方的好，然后自己在那里痴，那里盼和眺。

徐明威掩住她的，要求说：“你能不能试试，只叫我的名字。”

张凡侬转向陈丽媚，静看了她一会，轻声说：“可是他并不喜你。”

两情相悦吧。互相看得着，摸得着，受得到对方──这才是情。

田看得目瞪呆。平时一副天塌下来也不为所动的冷静从容格全走了样，不仅睛张得大大的，嘴还半张着。说有多惊讶就有多惊讶。

她是很“科学”的。她要一“实心”的情，可以看得着，摸得着对方，而不是只存在于远远的凝视和自己一厢情愿的想像。

是吗？这么说她在他心里是特别的！张凡侬心里甜甜的，不觉笑起来，添了几分妩媚。她斜睨着他，神带笑，近乎撒说：“那我也叫你‘徐明’好了！”

她被捂住，张大瞪着他，忽而笑了，了。

“再试试看嘛！张凡──”徐明威怂恿她，对她笑着。

“可是怎样？”田追问。“快老实告诉我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不你怎样叫我都好！”徐明威搂着她，额贴着她的额，嘴角轻轻一啄，亲了亲她。

两人就那么对视着，互相笑了起来。

“嘛？这样急着赶我走？你和张凡侬约好了吗？

张凡侬上红了脸。但她反而靠他更近一些。她要的就是这“实心”的情，这相互确认，彼此受得到的情，而不是那单方面的想像式情。

她绝不要这空中阁楼似的情，依附著文学的空幻，文学的想像。

“明──”但她实在不习惯，噗哧笑了来。她一向连名带姓叫惯他了，而且是凶恶的那方式。

她并不像外表那么跋扈，她也会不安。

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。徐明威想想，也不怕难堪，把事情简单扼要的说明，包括他把骄傲、自尊丢在一边，甚至不顾羞耻地纠缠张凡侬的经过都坦白说来。

＊＊

“张凡？”张凡侬这才忽然注意到他对她的叫唤。

“你少说风凉话！”徐明威白他一，赶他说：“没事的话就快走人吧！少在这里碍！”

“好啊。你叫什么都好。”那个风情简直教徐明威心折，移不开目光。

“明威！”情意最的时刻，田不巧走了过来。

什么要放弃！”

两人同时抬。张凡侬反地想站起来，徐明威搂着不放。

草地上，徐明威和张凡侬并肩坐着。难得了一个大太，徐明威不由分说就拉了张凡侬来，张凡侬一直不太开，他觉得有些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