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香雨,是酒啊、是酒啊,你知道吗?”
伏冉灵无聊地皱了皱眉,真是醉言醉语。
“真的是酒啊,而且不是凡酒,是天上的酒,你闻闻,多香啊你”
“什么天上的酒,爹醉疯了吧。”她耐着性子说,想转移他的注意力。“爹手上拿着谁的画?”
“这个你”伏裘被醉意醺浊的眼珠眨了一下,然后格格地笑个不停“皇后要我替大太子画个像,我随手就画了…”
伏冉灵飞快地将画纸夺过来,瞥了一眼,登时吓得背脊发寒,她猜得没错,爹果然又胡画一通了,书上的人像根本不是大太子,而是面目狰狞的一只小饿鬼。
“爹!您不要命了吗?”她怵然惊叫,飞快环看四周一眼,迅速地把画纸撕个粉碎。
“本来就是个小表嘛,呵你”伏裘放声大笑,一边把脸埋进衣襟里狂嗅着,眼睛闪闪发光,喃喃地说道:“冉灵,确实是酒味没错,这不是凡间的酒,从天上落下来的美酒,玉液琼浆,这是爹一辈子不曾喝过的香醇佳酿呀!”
看着伏裘嗜酒如命的神态,伏冉灵的?酆湍托远急淮哂龅搅艘桓黾限,她再也控制不住,奋力拉扯着伏裘的衣袖。縝r>
“爹,快回家,我不许您再喝酒了,您这个样子和疯子有什么差别。”
“冉灵,你怎么不相信爹呢?”他被她拖得踉跄了一下,嘴里仍不停喊着。“真的是仙酒、仙酒没错,爹这辈子若能喝上一口仙酒,死也无憾了。”
“爹,您别闹了行不行!”她大喊,父亲的疯颠惹火了她,脆弱的眼泪激迸而出。“别再这样借酒装疯了,您知不知道女儿很累,自从娘死了以后,我已经活得太累了,爹,您别再烦我了行不行啊!”伏裘愣住,呆呆地看着她,他所熟悉的女儿是幽静、沉稳的,不曾像此刻这样失控发怒过。
伏冉灵旋过身,迫切地想痹篇父亲那张疑惑怔呆的神情,她已经受够了父亲的消极颓丧,他不只折磨了自己,也折磨了她,她真的受够了。
她笔直地穿过月牙门走出御花园,快步奔出宫门。
究竟能避多远她不知道,但她只想从沉重的压力中逃出来,她一定要透透气、透透气。*******
南海异云宫
喝得酩酊大醉的袭攸冥椎了椎醉倒在地板上的袭朔日,口齿不清地喊着“朔日,你醉死了吗?”
“真那么容易死就好了…”袭朔日闭着眼睛冷笑了两声。“爱上了不该爱的人,滋味也比死还苦…若能醉死也好,说不定还痛快生。”
袭攸冥缓缓抬起醉眼。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你死过吗?怎么就知道那种苦比死还苦?”
袭朔日恍然地笑了两声,抓起酒瓶又灌了几口。
“别忘了自己的身分。”袭攸冥起身,踉跄了一下“就算你想死,阎王那老头肯接待你这个日逐王?”
“谁想当这个神!”袭朔日咬牙切齿地,把酒瓶朝墙上甩去,低吼着。“我去请玉帝降旨,把日逐王的天职让给别人,坠入轮回也比现在好!”袭攸冥哈哈大笑着。
“你这个忙我可帮不了。”袭攸冥扶着桌案站走,上身仍摇摇晃晃的,他知道自己这回醉得可不轻,眼前的景物全部晃悠不定,勉强只看得见袭朔日那一头火红色的头发。“你想借酒浇愁可以,身为好友的我能陪你喝个大醉,但至于你想不想当日逐王这件事可就无能为力了,神不是不能谈情说爱,若你爱上的是天女或龙女,就奏请玉帝允婚,何必钻牛角尖,自寻烦恼呢?”
琉璃屏风后传出了微微的叹息声。
袭朔日咬牙不语,眉心纠结成了痛苦的线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