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牧原…”丹枫咬着嘴。“他住在什么地方？你有没有他的地址？”“丹枫！”亚萍阻止的叫。“你不能把我们每个同学都翻来哦！赵牧原已经结了婚，人家生活得快快乐乐的，你难还要让那个新婚的太太，知她丈夫以前为别的女人发疯过？丹枫，你不要走火，好吧？总之，我跟你打包票，赵牧原跟你的死，毫无关系！”

“你会理我，，”丹枫柔声的说：“你是碧槐的好朋友，我从小叫你，你不会不理我！”

“育系那个大个，碧槐给他取外号，叫他‘金刚’。他现在也结婚了，我前不久还遇到他，你猜怎么，他那个太太又瘦又小，才齐他的肩膀。”

她觉得心中隐隐作痛，某难言的凄苦把她捉住了。她忍不住用双手握了墓前的石碑，她闭上睛，无声的低语：“碧槐，碧槐，请你助我！”

“小表！”亚萍笑骂了一声。“我拿你真是没办法。我和你最要好的时候，你还没国，你国之后，你那个就变啦！”“变成怎样啦？”“变得不理人了，变得和同学都疏远了。丹枫，我说过，你要知她的事，只有去问她的男朋友！她那个T大的真疯了，成天和他在一起。她和同学都有距离，那时，赵牧原追她追得要命…”“赵牧原？”她喃喃的念。

“什么？”丹枫蓦的一惊。“她念到大三就休学了？她没有念毕业？”“我没告诉过你吗？”亚萍惊愕的说：“我记得我告诉过你。”“不，你没说过。”她望着瓶里的玫瑰。“她为什么休学？”“我不知，真的不知。”亚萍用手托着腮，有儿烦恼。“丹枫，早知你会这样认死扣，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，你在英国写信给我的时候，我就该不理你。”

“不行！”那少妇坐了下来，脱掉外面的呢大衣，里面是件红衫，和黑呢裙。她段丰满而气度贵。“我正在节，你别破坏我。我只要一杯黑咖啡。你知，像我这个年龄，最怕发胖。”“你和同年！”她慨的说。“如果活着，不知她是不是也怕发胖？”亚萍注视了她一，那小匙搅着咖啡，温柔的说：“丹枫，你还没有从碧槐死亡的影里解脱来吗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，你不要再悲哀了，好不好？我知你们妹与众不同，从小失去父亲，母亲再嫁，你们比一般妹更相依相近。但是，人死了就死了，活着的总要好好的活下去！丹枫，你说吧，你又想起什么事要问我了？我不能多坐，我家老公上要下班，两个孩给佣人也不放心…”

“我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，亚萍。”丹枫急急的说。“我只想再问一件事！”“我所知的，我已经全告诉你了，丹枫。”亚萍喝了一咖啡，微蹙着眉梢说：“自从毕业以后，碧槐和我们这些同学都没有什么来往，那时大家都忙着办国，同学间的联系也少，何况，她念到大三就休学了…”

“！”丹

“对不起，亚萍，又把你找来了。”她说：“坐吧，你要不要吃一心？批还是塔？”

睁开睛，墓也无语，碑也无言。四周仍然那样静静悄悄，风雨仍然那样萧萧瑟瑟。她长叹一声，把手里的残梗抛向了一边，对那墓碑长长久久的注视着。心里朦朦胧胧的思索着那束蒲公英。是谁送过来？是谁也为碧槐凭吊过？除了他，还有谁？但是，他为什么独自一个人来？如果他要来，大可以约了她一起来啊！那么，他不敢约她了。为什么？是内疚吗？是惭愧吗？是怕和她一起面对碧槐的灵吗？碧槐，碧槐，你死而有灵，该指你那迷失的妹妹啊！墓地有风有雨，却无回音。她再黯然轻叹，终于，转过，她慢腾腾的消失在雨雾里了。一小时以后，她已经坐在一家咖啡店里，啜着那的、的咖啡了。她斜靠在那背的沙发椅中，沉思的望着桌上的一个小瓶，瓶里着枝苞吐的玫瑰。她望望玫瑰，又看看手表，不安的期待着。她神情落寞而若有所思。半晌，有个少妇匆匆忙忙的走了咖啡馆，四面张望找寻，终于向她笔直的走了过来。她抬起，喜悦的笑了。

“说什么？”亚萍惊觉的问，看看手表。“我该走了，还要给老公晚餐。一个女人结了婚，什么自由都没有了！”

的，把那一束蒲公英的残，扯下来洒了一地。墓碑上、台阶上、栏杆上…都纷纷的缀着黄的，她又想起红楼梦里的句：“…何有香丘？未若锦收艳骨，一杯净土掩风。质本洁来还洁去，不教污淖陷渠沟…”

“好吧，”丹枫忍耐的说：“你再说下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