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呢?”她不禁要问。
鹉漡一下马,就把她也轻易扶下。
“欵,说来话长,我得马上带你进去。”
人既已在此,余儿只有捺下心中的犹疑,跟随在后。
鹉大人说的,不管劫数不劫数,他们很需要她…
鹉漡到了门边就止步,无声推开门,作势要她先进去。
好吧!她硬着头皮跨入门坎,只见屋中点了盏烛,屋内竟相当雅致,与外头的简陋大异其趣。
床上有上好丝被,床边有锦鞋,窗下甚至有木琴,雕着繁复的花叶。
床上有人,只有脸颈露出丝被,那张粉脸…大约不是上了白粉,而是血色全无!
余儿也不知看过多少垂危将死之人了,虽然惊心不减,倒不如常人那样轻易害怕。她轻步上前,近看那昏睡的人儿。
好美的人啊!
她这辈子还没看过这样的美人呢。虽然小巧的唇是青青的,仍是形状优美迷人。
她回头看鹉漡,发现他根本没进来,门不知何时早已关上。
这郡主如此苍白,昏睡不醒,是什么病呢?她不是大夫,完全没有头绪。
她并未多想,是否此疾可怕,众人都不敢接近,只有找外人来照料,免得也染病上身;她从小就只见自己害人得病,没有自己受害过,所以这般挂虑不在心上。
是了,她是来替郡主更衣喂食的嘛,这她倒帮得上忙。
她在床边跪下,不敢乱碰郡主,怕犯了上,只轻声低唤。
“郡主娘娘?”
这听来不大对,但她也不知该如何称呼。硬着头皮,再叫了声。
床上的美人有动静了,双眸微启,眼神涣然。
“郡主娘娘…小的叫余儿,是您的新丫环,您醒醒,小的要喂您吃晚饭,再揉搓个手脚,免得躺久了难过。”
在佑善居里,照料人是常事。她可常被夸赞手脚伶俐的,什么杂事都做过。
郡主终于睁开眼,好一晌都似视而不见,待她终于定晴瞧了,脸上却现出骇然的神情。
“别怕呀!我知道娘娘不识得奴婢,但奴婢绝对是好人…”下一句“不会害你的”实在出不了口,只好说:“郡主您先坐起来,顺口气,我再请鹉大人差人送饭来。”
一口气安慰完了,才发现郡主直直死盯的不是她,是她身后某个物事。
余儿回头,不禁倒抽口气…
是师父!
啊,又忘了,不是师父…是神仙大人!
列忌觞背手立在窗前,一身黑袍,正望向她来。
还是那般难解的表情,双眸黑得不见底,高挑的身影,在小屋中备显迫人。
“大人…”初见的惊异过去后,起而代之的是恐慌:“…大人!您不是因为我才来的吧?是因为我的关系,郡主才…不不不,您听我说…”
他连眉梢也未动,要不是那双锐利的眼睛,她还以为他根本没听见她的话。
“…如果是因为我的话,不行的!”说了捣住嘴,又忙不迭移开手。“不是说您不行,是说若我害到了郡主的话,不行的!郡主只是病了,才需要人照料,而我是正巧挡到了鹉大人的路,才跟过来的!这不是郡主的错啊…”“有错的人才会死吗?”他平平地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