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她担任总经理以后,她却经常感到自己对很多事都无能为力。
她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总经理的职位。
这无关她的专业能力、创造力或是智力上的不足,她知道自己缺乏的是精神层面上的…比如说归属感,以及认同。
即使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问,她还是不觉得自己应该属于观远,而公司的高层干部打从一开始就不太欢迎她的来到。
她总是想着要去某个地方旅行,他们则老是在描绘以财富堆砌起来的城堡蓝图。她和他们在脑海中架构着不同的世界。
她不喜欢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。
她好想离开这里…
唉!游苓书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,叹了口长气。只不过是洗好澡的晚上九点,还有一堆公文在书房待办,她居然就开始在作梦了…
江定这时探头进她卧房,才发现她抱着枕头躺在床上。
"苓书,你在睡觉吗?"
她的声音从枕头下闷闷的传出:"我在作梦。"
"嗄?"什么啊?
"唉。"游苓书丢开枕头,从床上爬起来。"不用理我,我今天不太对劲。"
"今天早上你说爱我也是因为你不对劲吗?"江定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来。
游苓书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,"你会在意吗?"
他的双眼始终纯净,从她认识他到现在都不曾改变过,没有人能在他眼底留下什么,当然也没有任何情感可以停驻在这双眼里。她不认为他会在意。
"我在意。"江定亲吻她的唇,像是某种承诺,也像是在回应她的告白。
游苓书为此而沉默,片刻后才开口道:"你不应该在意…这不在我的预料范围。"
是的,他应该一笑置之,或是应该嗤之以鼻,他可以开心或者愤怒,甚至可以因而决定再度流狼,但就是不应该在意她的告白。
"…你一定是生病了。"这是她的结论。
江定捧着她的脸并且微笑,"我没有生病。"
游苓书思索了很久。
"我们的关系不会维持太久,"她说:"我们要走的路不同方向。"
"我知道。"江定将她抱进怀里。
她不认为他真的知道,所以她又说:"即使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很完美,但这只会是短暂的交集。"
"我知道。"江定不厌其烦地给予回答。
"那么…你为什么抱着我?"那会让她觉得他的意思是:他对她也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。
江定弯起嘴角。"那么你又为什么像是在劝我跟你分手?你想现在就结束关系吗?"
"现在还不想。"游苓书又补了一句:"但是我们总会分手的。"
"你还有第三个愿望还没许。"江定提醒她。
"我记得你说有效期限是一百年。"距今还要九十九点五年才会过期,换言之,她应该没必要许完愿望才分手。
江定粗糙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,凝视了她好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