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,紫蜒有。”
紫蜒怔了一怔,冷笑道: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不是紫蜒的错…”降灵轻轻抚摩他纠结的头发“紫蜒想听别人说:‘不是紫蜒的错。’紫蜒有心愿,降灵没有。”
那一瞬间,也许火焰都停止了燃烧。
紫蜒的眼睛流下了眼泪,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冲下一条干净的痕迹“为什么?”
“我听见紫蜒在心里想,想听别人说:‘不是紫蜒的错。’”降灵说“十八年了,紫蜒吃了很多苦,不是紫蜒的错。”
紫蜒看着降灵,透过泪水像看着寻觅了许久都未曾找到的救星“为什么…十八年前没有人这样说…就算是骗我的…也好啊…”他喃喃自语,牢牢抓着降灵不放“为什么你不怕死…为什么你不会哭…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哭…”
师宴缓缓走了过来,在紫蜒身边跪下,柔声地说:“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哭,你看,我也哭了。”紫蜒抬起泪眼模糊的脸,师宴脸上正缓缓滑落泪珠,她却在微笑“总有很多很多事说不清楚为何别人都说自己错了,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仍然想不通,但是不管怎么样,能哭就好。”她也轻轻抚摩紫蜒的头,她的手和降灵的手在紫蜒额上交握“能哭就好。”
旁观的阿鸦似乎看见烈火之中有什么东西缓缓上升飞去了天上,过了一会儿,紫蜒的头垂了下来,他死了。
“人啊…”师宴微笑着侧头看着降灵的脸“你真是…一个很奇怪的人,跟你在一起会变善良的。”
“汪汪…”狗叫声从房间里传来,降灵突然站了起来,往房间里走去。
“那真是个神奇的家伙。”阿鸦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“和他在一起,会变天真的。”
师宴嫣然一笑,望着降灵的背影“有什么不好呢?”
正说到“有什么不好呢”那房间“轰”的一声倒塌,烈火升腾三丈,房间里什么东西都被压在烈火下了。
“降灵!”阿鸦和师宴大吃一惊,双双抢到房间门口,但烈火熊熊要如何挖掘火堆之下的人?突然之间一股酸意冲上鼻尖,师宴的眼泪未经她允许夺眶而出,她嘴边的微笑还未来得及收敛,竟成了一张边哭边笑的怪脸。
“降灵?”阿鸦以短剑拼命地挑挖倒下的瓦砾,这些瓦砾全部被烧得红里透亮,别说当头倒下,就是摸上一下也要被烧熟了。降灵若是被压在下面…
“哗啦”一声,废墟之中、烈火之中站起来一个人。
降灵…
师宴和阿鸦目瞪口呆地看着降灵抱着一只狗从火焰中走了出来。
从火里…走到火外…
他的鞋子被烧着了,赤足踩在红透的瓦砾上,衣裳没有起火,头发也没有起火。
全身上下只有鞋子烧着了。
怎么会这样?
“汪汪!”那只狗居然还活着。
降灵乌眉灵目,在火中清晰犹胜图画,他没有被砸死,也没有被烧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