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愣，有些不明所以“怎么？哪儿疼吗？”

“锵”的一声，铜镜跌在了地上，摔个粉碎。

他躺在床上，双闭，像是睡死了。

“真的…”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。他将她压在自己上，单手扶住她的脸。柔的长发披散而下，垂落在他前。

“不怕我？”他陡然哽咽，激动“你再仔细看看我这张脸！”他几乎已一无所有了，还能给她什么？名誉，地位，还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夫君？什么也不能！可是，他只能看着她，只在乎她的反应，只希望她可以留下来。

他是她的天，她的神，她惟一的主人。不论他此生叫什么，尉荀也好，丰也好，都是她的那个人。

琥珀捧着刚好的饭菜来，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。

她不语，只挣脱了他的钳制，指尖轻他残破不堪的右颊。柔和，而力适中。

“你…”他一怔，这才稍稍从自弃的情绪中脱来。她的表情，竟那么自然。只纯粹地将这脸伤也当成了一般的伤？她一不怕吗？不可能的！这张脸，连他自己也被骇到，她一介女，怎么可能不怕？可是，她连指尖也不曾抖过一下！

一只大手忽地扣住她，将她的手使力甩开。尉苟将脸转向床的内侧，一声不吭。

她放下托盘，轻手轻脚地走近床沿，柔声：“先起来吃饭？”御医说过，一日三餐很重要，葯补不如补，这也是她为什么费尽心力要他吃饭的原因。

一个翻，将她压在下。良久，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。他微红着脸，轻：“我吗？”

“不要看我的脸…”

尉荀麻木似的盯着镜中的怪，忽然咧开一抹侧的嘶笑。

“好些了吗？”

这是怎样的一心情？好，不是源自于本能的望，只单纯地因为动而想将她地抱在怀里。什么时候开始，她的存在就如空气一般自然？等他发觉，已是如此必不可少了。

他无力闪避，直视她那双如梦似幻般绝的金眸。陡然一阵缩，他费力地抬起手，捂住她的睛，哑声：“别看我…”因为在乎，所以更无法忍受她的惊恐与嫌恶。他不是卑微之人，不要她的同情与容忍！

空气中，一片死寂。

“好些了，那就吃饭吧。”她想从他上起来，却被他使力拉住。琥珀略一皱眉，“你伤刚好，要好好休息。”

“真的要好好休息。”她一本正经地。

他…还在生她的气吗？

他…不是吗？不。他是，他一定要是。否则她为什么而存在？又为什么会在这里？他只是忘了，也不再和以前一样。嗅到的，仍是那能让她温到落泪的气

尉荀像是睡着了，屋内一声音也没有。

息。的气息。

被鬼魅撕裂啃啮过的半边人面，整个右颊都凹陷了下去，骨血错。

“别碰我！”他一把扣住她的手，痛苦地低吼“你瞎了吗？！还装傻？！我这样…这副鬼样，还是你要找的人吗？！你走j你走得远远的！你还站在这于吗？我本不需要你！”他的气息忽地急促，轻咳了起来。

“已经结痂，快好了呀。还会不舒服吗？”琥珀不解地偏想“应该不…”

琥珀下了脸，坐在床沿，一手伸去握住他的，他的手，又大，又温。

“…走开，不要我。”他突然回了手，整个人向床内蜷缩成一团，沙哑“你走…”她不是走了吗？为什么还要回来？浑的力气像是被空了，他什么人也不想见，什么也不想想。

“脸？很疼吗？”她有些焦急地探向他的右颊。

…。。

她想说些什么让他兴，但话到嘴边，却一个字也说不来，只能地握住他的手，一遍又一遍地轻抚他。

她的话，被切的吻给打断，尉荀地抱住她，

“怎么了？”她俯下，想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多少年的祈望，终于可以这样地握住他。但回忆中那双抚她的手，却已忘了是怎样的觉。丰！

“有哪儿疼了吗？”她伸手轻探他的。知他没在睡，那重的呼她分明觉得到。那么，能让他压抑自己的，应该就是疼痛了吧？

琥珀一脸酡红，雪白的小脸似是染上了一层胭脂。在他肆无忌惮的注视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