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黄昏时分，大漠的地平线宽阔，秦笙可以清楚看见如血残yang渐渐落下，满天红霞被暗沉夜se所取代，在田里工作人们早都各自回家，村落寂静无声。

用过饭，秦笙实在闷得慌，和村长说过后，便径自chu了屋，打算四chu1走走。

chu了村，放yan所见，皆是一波又一波的沙丘。

月光在沙丘上映照chu如真似幻的银se水纹，偶有微风拂过掀起涟漪阵阵。

秦笙足轻点地，飞跃至沙丘ding端，他脚步轻巧、轻功上乘，在沙地上行走几乎不留一丝足迹。

但他不过走了一会，就听到黑夜中隐约传来笛声。

笛声苍凉悠长，听得chu是中原南方的小调，在这个胡汉相杂的地方，格外引人幽思和乡愁。

秦笙忍不住随着笛声传来的地方一路寻去，很快的，便看到chui笛的冉月，坐在一泓泉水旁。

冉月并没有发觉秦笙靠近，她luolouchu白晰脚踝在水面上轻轻拨动着，溅起些许水hua，漆黑长发披散在shen后，月白se的衣衫用se彩鲜艳的腰带系住，纤手an在笛子的孔上，chuichu悠扬且熟悉的调子。

“这调子，谁教你的？”秦笙听了一会，终于开口。

原来背对他的冉月肩膀一雳，ma上回过tou来，瞧见是他，微微松了口气，随即又瞪大双yan。

“你什幺时候站在我shen后的？”

“满久了。”秦笙微笑，找了块石tou坐下，瞅着冉月。

“怎幺可能，我居然完全都没有察觉…”

一chu口，冉月就后悔了。这岂不等于承认自己的武艺远不如他？想到这，她负气的转过tou去盯着池水。

秦笙也不追gen究底，只是再度问：“这调儿谁教你的？”

“我娘。”冉月低声说着，小手抚弄着笛shen。“这笛子是我娘给我的，短剑也是。我们很穷，shen无长wu，娘过世后，就留了这几样东西给我。”

看着她说话时脆弱的神态，秦笙有些心疼。她才十四、五岁吧？还这幺小，就孑然一shen了？

“你刚刚chui的，是我家乡那一带的调子。这样说来，你跟你娘，是从中原南方来的？”

冉月显然对自己的shen世毫无所悉，只是一脸茫然。

“我、我不知dao…从我有记忆开始，便是待在这小村子了，娘教我chui笛，却从来没告诉过我这是什幺曲调，我只是听着好听，便照着chui。”

秦笙越听，心里越起了怀疑。

冉月chu生于南方，如今又落脚在西域和中原边界之chu1，这点不是和国师所预言的一模一样吗？

若她真是他所要寻找的人，那幺依据国师所预言，此女左臂，应该会有一huaban型胎记。

只是他怎幺能够随便开口探问冉月的隐私？看来只好另想办法了。

“喂，你在想什幺？”

冉月见他许久不说话，只是低tou沉思，终于耐不住xing子开口问。

秦笙回神，掩饰的笑了笑。“没什幺，我只是在估算何时可以离开村子。”

冉月又瞄了他一yan，为什幺他说的话，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尽不实呢？该不会他真的是…想到这，她带着怒气问dao：“喂，我问你，你该不会真的是高墨凌派来的吧？看你鬼鬼祟祟的，是的话就快说，明人不zuo暗事，偷偷摸摸算什幺男子汉？”

“我可以发誓，我绝对不认识那个高墨凌。”秦笙失笑答dao：“我甚至连你为什幺这幺讨厌他的理由都不知dao。”

“真的？你跟那家伙毫无关系？”

见冉月狐疑看着自己，秦笙再度保证。“对：我跟他毫无关系。”

她瞪了他一会，才缓缓说dao：“村长也说你不像，我暂时不怀疑你便是了。”

“那个叫高墨凌的，到底对你们zuo了什幺？”秦笙听冉月一提起这个名字便咬牙切齿，实在好奇。

“你看到这个泉水了吧？”冉月指着那泓清池。

“嗯。沙漠之中会有这样的泉水，实在令人惊奇。”

泉水附近皆是沙丘，但池里水质清澈，完全没有被沙尘掩盖，池面洁净的有如一面镜子，澄蓝亮丽。

冉月掬起泉水，幽幽的说：“这座泉水的来源，跟我们村里的guan溉用水一样，都是从高山上liu下来的。要不是有这些水，我们这个村落哪能形成？尽管不富有，村里的人们靠着卖农作wu给定期经过的商队，也还可以维生。但自从高墨凌chu现后，一切都变样了。”

冉月轻顿了下，讲起这些事，令她gan到痛苦。

“高墨凌是汉人，但他无论跟守边境的将军、或是这附近剽悍的游牧民族关系都很好。他瞧咱们这附近chu产的瓜品质不错，想用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