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恨自己又没骨气地臣服在他的柔情似水里…
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只除了他。
甭苦无依孑然一身的她,只能凭靠依附着他了。
希望他能够看在她的份上,也尽量地善待她的国人;这是她小小的,小小的愿望,除此之外,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期望了。
如果不是她心中塞了太多的凄苦和国恨家伤,她的日子可以过得很惬意自在的。
英孝每天都陪着她,曲意承欢地想尽办法逗她开心,知道她不喜欢穿和服,甚至还让人裁缝了十几套的美丽旗袍给她,让她每日换着穿。
如果她能够很轻易地就遗忘了许多事,或许她会幸福一些,但是他的体贴与关怀已经冲淡了她不少的伤感,轻梅有的时候甚至可以幻想着,世界已经太平,而她是他最宁馨相亲的小妻子。
可是英孝是怎么想的呢?
他一日复一日地陪着她,看着她的一颦一笑,却越加惊恐着自己的无可自拔。
他贪恋着她的一举一动,无论是皱眉是浅笑是慧黠,都紧紧地牵动着他的心。
向来无牵无挂,不为任何人牵绊的他,开始惶恐着自制力的崩溃。
他害怕再这么下去,终有一天他真的会无可救葯的爱上她。
爱!
这真是一个太沉重的字眼,狠狠地打击着他的心。
他不需要爱任何人;从小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体羸弱,随时有可能消失后,他原本就不爱亲近别人的心就更坚定了。
如果他爱上了人,就会有弱点,就会脆弱得不堪一击,更有甚者,等到大限来到的那一天,他会恐惧与所爱的人分离…那是一种可怕的绝望,他绝对不让自己感受到这些感觉。
所以对于轻梅的日渐依赖,他的心开始产生了拔河与矛盾…
这一天,轻梅披着一件薄薄的丝锻坎肩儿,身着一袭粉白色的旗袍,漫步在初开的株株花树下。
她像一朵清澈傲然,又粉粉嫩嫩的白梅,伫立在灿烂美丽的花树中,却显得那般地澄净剔透,仿佛没有一丝尘世的尘埃能够沾染得上她的身心。
远远地捧着一盅茶,站在阳台上的英孝眺望着她绝美的身影,又是一阵失了神魂的惊艳。
他控制不住自己放下茶,快步地走向她…
“在想什么?”他轻巧如猫地来到她身边,悄悄地从后面环抱住她“想得这般出神?”
轻梅向后贴近他的胸膛,满足地低叹了一声“没想什么,只是觉得这花开得好美。”
“这是樱花,你喜欢吗?”他轻轻啃着她柔嫩的耳垂,大手紧箍住她的柳腰。
“好美…”她心儿怦然,却也不免有一丝丝落寞“我还记得以前冬天的时候,我爹会带我到江边去赏雪,还有那一株株在冰雪中绽放的梅花…”
“梅花和樱花长得一样。”他贪恋地吸取着她身上的幽香,有股淡淡的梅子香味。
她这几天不知怎的,爱吃甚青涩的梅子,他总会亲自买了一大盒,送进她怀底抱着吃。
“不一样,虽然很像,可是它们是不一样的,”她耳垂被他騒扰得有些痒,不由得轻笑了一声“唉呀,别乱动呵!”
“那你倒说说,有什么不一样?”他的唇流恋到了她雪白的颈项,不忘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