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心蕊吐了吐舌头,忙道:“好啦,好啦,下次一定会一见面就记起来了啦。”她说着往自己家后门走去,顺口问道:“周妈妈,你刚刚问我什么?”
周妈妈帮她提来装满速食食品的袋子,让她腾出手来拿钥匙开门。
“你妈妈的事都处理好了?”
“都好了。”
佟心蕊偕同周妈妈经过晾衣的后院,再开门进入三十多坪大小的屋内,客厅和餐厅、厨房是未隔间的开放空间;左边则有两个房间,中间隔着浴室,另一个房间在右边后方;最前面还有一个窄小的私人花圃空间,连着宽敞的中庭。
将所有的东西往陈旧的沙发上一扔,佟心蕊便摊在另一张单人小沙发上不动了。
“妈妈的骨灰按照她的愿望洒到?锶チ耍首饰和房契都放到银行闭箱里,又写了一封信告诉爸爸我处理的情形…”她耸耸肩。“虽然我觉得实在没有那个必要。妈妈快过世时,他连通电话都舍不得打,他又哪会在意我如何处理妈妈的骨灰呢?。縝r>
周妈妈自行落座并叹了口气,这是人家的家事,她实在不好说什么。
“你真不去找你爸爸吗?”
懒懒地合上眼,懒懒地开了口,佟心蕊简洁地答道:“不去!”
“可是你妈妈临终前一再交代要你去找你爸爸的不是吗?”
可爱地皱了皱鼻子,佟心蕊不太满意地说:“那是因为妈妈还把我当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,忘了我下星期就要到美国去了吗?其实如果不是妈妈的情况紧急,我早就去报到了。”
周妈妈蹙眉。“可是,阿蕊,你才二十一…”
佟心蕊纤巧的下巴傲然一扬。“成年了!”
周妈妈看了她半晌,而后无奈叹息。“好吧,那…你爸爸以后还会按时寄生活费给你吗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佟心蕊依然无所谓地耸耸肩。“不过就算他寄来,我也会退回去。以后我要自己养活自己,才不用靠他呢!”
周妈妈闻言,凝目审视她片刻。
“你恨你爸爸?”
“恨?”佟心蕊失笑。“周妈妈怎么会那么想?”
“否则你为什么不去找他,也不愿再接受他的金钱?”
“因为我们分开太久了。”佟心蕊说着,缓缓脱下仍然潮湿的运动鞋和袜子。“从妈妈带着五岁的我离开美国的爸爸回到台湾开始,爸爸就从没有来探望过我们,也没有电话或信件,唯一的联系是每个月定时汇来的生活费?鲜邓担我对他实在没什么溉秕…”她靠回沙发背上,吁了口气。“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∫不懂我还特地去找他干什么?既然我自己养得活自己,又为什么要依赖他?。縝r>
“难道你打算就这样…”周妈妈迟疑了下。“断了和你爸爸的联系?”
毫不犹豫地,佟心蕊猛一点头。“没错!”
周妈妈蹙眉。“还有你哥哥?”
“哥哥?”佟心蕊沉默片刻。“我…不知道,他…每年都会寄生日卡和圣诞卡给我,我想或许他还记得我吧。”
“所以?”
又沉默了会儿,继而习惯性地耸耸肩。
“以后再说吧。”佟心蕊轻快地说。“只是卡片问候,我想他也不希望我去麻烦他吧。”
看佟心蕊倔强的神情,周妈妈知道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,便自动改变了话题。
“下个礼拜几动身?”
“礼拜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