倩然一笑“当然不是,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。”说着,她难得调皮地眨眨眼,促狭地说:“不过日后,你可不能再上我的床!”
他放心地撇唇一笑:“谢谢你,月影。”
“说什么谢?记得成亲时请我喝喜酒就行了。”她说。
“少不了你的。”说着,他霍地站起“我该走了。”
她一愣,有点怅然,一这么急着走?”
他点点头“还得回去准备一些东西呢!”
“噢,那我就不留你了。”她笑叹一记。
“从天都峰回来后,我再来看你吧!”说完,他转身便步出了她的房间。
月影没送他,只是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桌边,径自思量。
她十三岁进入青楼,十五岁开苞,十八岁就成了醉心楼的花魁,早些年她过得凄凉,但近几年来因为认识了镇淮,她的世界竟再度光明起来…
镇淮一直来去自如、行踪飘忽,而她也以为他们这样的关系会永远的维持下去;可是如今他有了钟情的女子,也即将娶妻成家,她知道他以后再来的机会,势必是越来越少了。
“小姐,”丫环绿儿推门进来“你想吃点什么?”
“我什么都吃不下。”她神情悒郁。
绿儿皱起眉心“可是…”
“绿儿,”月影打断了她“我是不是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呢?”
“咦?”绿儿微怔。
她嫣然一笑,但隐隐透露着一种悲凉无奈。“这次我是真的看破了。”
绿儿似懂非懂地凝视着她,什么话都搭不上。
眼尾一瞥,她睇见了镇淮遗留在桌上的战帖“他居然忘了…”
“我替陆少爷送回去吧!”绿儿自动自发地说。
月影思忖了一下,轻轻地摇了摇头“我自己送去。”她要看看掳获镇淮那颗“狼子心”的宋水脉,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。
***
为了自保,吃过晚饭,回到房间,水脉就封死了所有门窗,以免陆镇淮那“神出鬼没”的家伙又跑进她房里来。
虽说这里是他们的新房,但只要一天不成亲,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新房。
和衣躺在床上,她开始想起了家里的父亲和妹妹们,不知道妹妹们是否也像她这样被强制推销出去,如果是的话,她们都被推销到哪儿去了呢?
“唉…”翻了个身,她无意识地喟叹着。她原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留在山上,却没想到竟会被父亲硬逼着上了花轿。
其实这儿也没什么不好,陆叔叔照顾她、陆夫人待她也和善,吃得好、睡得饱、用的都是上等的东西…惟一美中不足的就只有陆镇淮。
但是真要严格说起来,陆镇淮也不算是太差,撇开他和月影姑娘那一段不说,事实上他是个英俊倜傥、豪迈不羁的男子汉,要不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相好的月影姑娘,她应该不会排斥他吧?
不知道为什么,虽然在还没真正见到他之前,因为已经听闻了不少有关他的风流韵事而对他心生反感;但真正见到他之后,他却给了她一种奇妙而特殊的感觉,她…觉得他似曾相识。
她明明不认识他,也没见过他,却为何觉得她已经和他相识?
想着想着,她渐渐地感到有点疲惫,虽然刚进陆家一天,但她经历的事还真是不少哩!
仔细回想起来,来这么一趟也没什么不好,至少在云霞山居是碰不上这么多新奇又刺激的事情。
打了个呵欠,她眼皮酸涩地眨了眨“睡觉吧!”她自言自语地说。
和衣躺下,她闭上了沉重的眼皮。由于疲倦过度,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不知睡了多久,她隐隐地听见了细微的呼吸声,她以为那是她自己发出来的,但那呼吸声似乎过分“浓沉”了些…
半梦半醒间,水脉睁开了眼睛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