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主,更何况知府夫人还是已逝二夫人的胞妹,这亲上加亲岂不快哉!
不可否认,任家表妹不但容貌出尘,举止得宜大方,琴、棋、书、画无一不精,更烧得一手好厨艺,若非佳人心中有系,他哪会枉做君子。
美若天仙的婷婷佳人,非凡俗人可沾,只好远观不可狎近。柳膺月可不敢妄想摘月。
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大哥我在成全你。”眼神一转,他将冷沉的视线投注在叶片上的水滴。
这场雨,是该停了。
“成全!别说得那么好听,还不是想把责任的包袱丢给我。”他又不是傻子,乖乖跳进陷阱里。
就算他肯,任妹妹也不可能点头,郎无情妹无意,哪成得了一个缘。
而且义母可打定主意,要兄长娶任家表妹为正室,谁教她懂得讨老人家欢心,常借故陪老人家而长期留居,为了不就是一份痴心。
现今还住在客居留风阁呢!
“言重了,膺月,大哥…”语音因一阵异味中断,他看向门边。
一道很狼狈的身影站在门外回廊上,铁青的脸色似在忍受着某项不堪,迟迟不入内。
“上寅你…”柳膺月捂着鼻,尽量不使自己笑出声,以免伤了和气。“你掉到粪坑?”
应该不至于吧!以他的身手而言。
一身屎臭的江上寅脸部表情僵硬,一口气梗在胸腔不得出。“庄主,放粮吧!”
“放粮!”两兄弟同时讶然。
他们都深知江上寅的个性十分刚直,说一不二的态度从不因外在环境而改变,更不会行职权以外的无理要求,所以惊讶他的反常。
“是的,放粮。”他厌恶地甩掉袖口尿渍。
差点被甩袖溅到的柳膺月灵巧地一闪,用着挪揄的口气嘲笑。“你见鬼了?怎么多了颗良心。”
他和大哥一样冷血冷情,哪会管他人死活。
“二庄主自行屋前一瞧便知,有时乞丐比鬼可怕。”嘴角一撇,满是嘲讽。
乞丐?他怀疑地轻搓鼻翼,飞身往屋外一点,脚踩梁上瓦,伏身一凝――
哗!的确…可怕。
他吓得脚差点下滑,连忙又用大哥教他的轻功飞回书房,脸色发白的说不出话,赶紧喝口热茶镇压心头惊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最仰赖的左右手竟骇成如此,是强敌压境不成?
一只手指着外面,柳膺月断断续续回道:“好多…乞丐…好…好恶心。”
一说完,一口酸气往上溢,差点将隔夜饭给吐了出来,他又快速地饮尽一杯热茶冲下去。
“恶心?”
恩天随瞧瞧江上寅一身乱,再看看柳膺月一脸白,心中纳闷不已。
“上寅,你解释清楚。”
被点名的江上寅满怀不愿。“一群乞丐在外面叫嚷,要追云山庄放粮赈灾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根说道。
“你让一群乞丐威恫?”恩天随的声音一沉,冷而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