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速度冲进地下道。
不过几十尺的甬道,今日奔来,却好长、好长,仿佛永不到尽头。
拜托,别定。
她在心底呐喊,捧着一颗惊慌的心穿过地下道,拾级上梯,来到另一座月台。
他在哪儿?
左顾右盼,映入眼瞳的却是一张张陌生的、无表情的脸孔。
那个爱笑、爱闹、爱要帅的男孩呢?他究竟在哪儿?他真的不见了吗?他怎么…怎么可以不等她呢?怎么能就这样抛下她呢?
她明明要他等她的啊!
酸苦的委屈倏地泛上心头,窒闷胸臆。她闭了闭眸,身子紧绷,有片刻,只是呆呆站在原地,脑海一片空白。
直到一声犹豫的呼唤拂过她的耳畔。
“露露?”
她迅速扬起眸。
“展学长?”她惊呼一声,激动地拽住容色苍白的少年“子麒呢?他在哪里?你刚刚不是跟他在一起吗?”
“他…先走了。”
“去哪里了?”她凛容,厉声逼问。
“他…”被她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,展岳有半晌找不到说话的声音,好容易,才沙哑着声嗓开口“他替我去见一个人。”
“见谁?他去见谁了?约在哪里?”
“这…”展岳别过头,不敢看她心急如焚的眼神“我不能告诉你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告诉我?”她拉高声调,直觉其中一定不对劲“你告诉我,学长,子麒究竟去哪里了?为什么不等我?他临走前有说什么吗?”
“他…他要我…”展岳一顿,偷瞥她一眼,好一会儿,才低声道:“他要我好好对你。”
钟晨露一震。
子麒要学长好好对她?这什么意思?
意思是,他把她…交给展岳了吗?
泪雾在眸中一点一点漫开,她怔怔望着展岳,梗着喉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见她这副神情,展岳忽地恍然大悟,猛然咬紧牙关“露露,你…是喜欢他的吧?”
她没有回答。
“你一直喜欢着他吗?”
她依然无语,伤心的泪在眼眶里缓缓融化。
展岳倏地倒抽一口气,他敛下眸,双拳紧紧收握。“…他去见一个毒贩。”
“什么!”钟晨露闻言,神智一凛,明眸不敢相信地圆睁。
“是代替我去的。”他低声解释,神情愧疚且自惭“他自愿当饵,引出那个人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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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小表来了吗?”
扁线阴淡的仓库里,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沉声问道,合身的黑西装服贴地勾勒出他宽厚的肩线,右手握着两颗玻璃球,规律地撞击着。
“嗯,差不多到了。”另一个身材较矮的男人点头,必恭必敬的模样显然是他的手下“刚刚小朱报告说他已经穿过铁栏,进了废弃物堆积场。”
“五点五十五分。”男人瞥了一眼腕表,嘴角淡勾笑痕“时间计算得挺准的。”
“身手也满矫健的。小朱说他跨铁栏时,随便一翻就跳过来了。”
“那当然,是他的儿子嘛,身手当然要有乃父之风啰。”男人似笑非笑。
“接下来怎么办?老大。”
男人沉吟,手中的玻璃球发出清脆的声响“那个孩子资质倒是挺不错的,如果能吸收进来,对我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要吸收他吗?”手下皱眉“不容易吧?老大,虽然他看起来是很聪明伶俐,不过…”犹豫的话语尚未全落,一阵手机铃声忽地响起。
男人举手,示意身旁几个手下噤声,然后潇洒地弹开话盖“喂,我是赵清健…思,很好,你就在那边等着,我们会注意情况,随时待命…小心点。”
币断电话后,有半晌,男人只是敛眸沉思,好一会儿,嘴角才扬起淡淡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。
一片静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