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仇人。嫣羽楼凄凉地想,总有一天他们必会有一个人毙在对方手里,这场风波才有可能平息。
两人对视良久,嫣羽楼才开口问:"你娶我回来,只是企图瞎整我?"
"是又怎样!有仇不报非君子。"他嘴上的笑容充盈着好斗嗜战的血腥气。"你等着接受人间炼狱的酷刑吧。”
“谁要受谁的刑还不知道呢!”嫣羽楼边把地上、桌上、床上的鹅毛草草扫进字纸篓内,边揣想该如何平安度过今天以及往后每一个灰暗恐怖的日子。"你何必费事把我娶进门,咱们大可约个地方,打个你死我活,不是更痛快,更干脆。"
“一下子就把你打死,太便宜你了。”华仲阳抓着她的手,威胁她坐到云石桌旁。"把酒杯端起来。"
"干么?我们不必假惺惺来那一套了吧。"反正注定要无疾而终,以悲剧收场的婚姻,学人家喝什么合卺酒?无聊!
"我说要就是要,快把杯子端起来,不然我叫人喽。"他是个蛮横的土霸王,十三岁了,依然孩子气十足,完全一副被宠坏的跋扈样。
“我说过了,我不会喝。”
“会不会得我说了才算数。”见嫣羽楼不听使唤,他一气,出其不意地跨坐在她腿上,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上,一手执意灌进她嘴里。
"你这王八蛋,狗儿子!"小楼不甘示弱。把整杯的酒往他脸上泼去…
“好啊,连我爹娘你都敢骂。”华仲阳欲擒住她的衣襟,岂知准头偏失,竟罩上她甫由荷包蛋变成小笼包的胸脯。好软!
“啊!”小楼一惊,怔楞有好一会儿说不出话,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"你…你不要脸!"意识到他邪恶的黑瞳还停留在自己身上,才连忙用力推开他。
华仲阳哈哈大笑,十足十的坏胚子德行。“好小哦,你都十五岁了耶,身材那么差,光脸蛋好看有个屁用。”说完还拿食指刮她的脸。
嫣羽楼沉凝地不动声色,然后猛地转头,咬住他的食指,用力地啃。
“啊!”华仲阳骇然吃痛,本能地一巴掌掴上她的右颊。
嫣羽楼没料到他区区一个臭娃儿,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道,打得她眼冒金星,跌往太师椅,又滚落地面。流血了,她的耳朵有一霎时几乎什么都听不见。
好个血腥暴力的洞房花烛夜,华仲阳和嫣羽楼都被彼此吓坏了。双双瘫坐在地上,忐忑地望着对方。就某个角度而言,他们都还是个孩子,除了使用蛮力,尚不知如何排解这场仇怨。
过了许久,华仲阳才懒懒地开口道:"睡觉了吧.天快亮了。"
嫣羽楼默然地一动也不动。
"放心啦,我不会再整你了,至少今天不会。"他也累了,累得没力气跟她斗。
"哼,我才不怕你,我不起来是因为…因为…我的腰闪到了。"如果这时候华仲阳乘人之危,她必死无疑,所以她已经把原本藏在腰际的匕首偷偷握在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