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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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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“听说你要chu家?”

自从上回白云合离开君府,再来探视怜我已是十六日之后的事,由青华夫人口中,他听到不可思议的消息。

在梅hua绽放的寒冬雪季,她几乎完全rong于净白的雪se间,白云合与她一前一后步行于结冰的湖畔。

怜我轻摇螓首“原先是如此打算,可惜师太说我尘缘太重,即使chu家为尼仍无法坦然放下心中的囿围,她说若念佛能使我心灵祥和,不妨带发修行。”

在檀香袅袅的佛门净地,她获得前所未有的平静,无论是疲乏的jing1神或负压的routi。

她拂去发上皓雪,让指尖传来的寒意冻得微颤“师太说得对,我的祈佛太过单一自私,只为了他一人,跪在庄严佛像前,脑海中想的全是他,他的yan、他的发、他的模样、他的神情。求著求著,千tou万绪也只化为一个念tou…求神佛让他在黄泉地府中好过些,别让其他恶鬼给欺负。”双掌越来越冰冷,她呵起雾气,想为自己的shen躯带来暖意。

“他是那zhong绝不容许任何人欺压的霸xing,恐怕连地府的黑白无常也得让他三分。”白云合应dao。

怜我仰首望着枝上白梅,檀口轻吐的薄烟让yan前景wu添染上一层更难以辨识的朦胧。“自从阎罗失去踪影,我常常想起以前的往事,练武时的痛苦或反抗他而受到chu1罚的不甘,那些曾教我痛不yu生的折磨再次重复想亿,竟完全记不得当时的怨恨及愤怒,它变成好轻好淡的画面,就像现在口中氤氲的烟,抹去清明的丑恶,最后残留下来只剩片片相思。人,好善忘。”她平静的口吻听不chu任何遗憾,只是清然陈述。

白云合凝望她消瘦侧脸,无语。

“有朝一日,我可能也会淡忘他的模样,一思及此,我竟然…好害怕。不能忘、不能忘、不能忘、不能忘…我每天合yan入寝时总是这般念上数回,担心若不如此提醒自己,是不是明早睁开yan帘就会失去开于他的记忆?”她回首,看着雪地上shen浅不一的两双脚印,远方的痕迹已教不断的落雪掩埋,记忆也如同此景,让liu逝的光yin渐渐吞噬。“曾经痛恨到想亲手结束他生命的自己,竟然开始念著他的一切。或许是失去了,才想从过往的相chu1中重温;失去了,他的善恶好坏也不再令我反覆违逆。”

“有些事却是刻骨铭心,即使你想忘,shen烙脑海的回忆是永远消抹不去,直到断了气息,魂魄飘入暗yin地府,饮下忘却的孟婆汤,才更正解脱。”白云合幽然的shen影不染寒霜,却更胜数分冷意,轻眯的凤yan带著沧桑。

“二爷,您的口气像自己面临这般境地。”

“是啊…”他微顿,不愿再多谈。

“什么?”怜我未听进他的轻喃,再问。

“记得以前我曾向你提过你的名字涵义?”白云合不答反问。

她点点tou。二爷不只一次想暗示她,可惜她从不去细想。“您说过,若我长到当年您的年纪还无法想透,您会明白告诉我。”

“需要被怜惜的,不见得只有女人。”白云合的嗓音幽幽传入她耳畔“怜我、怜我…你的名字,dao尽他的希冀,是他自小不曾领受过的幻梦,他每唤一次你的名字,都无声的祈求请你怜他。所以我从不叫你的名字,因为我不是他。”

怜我雪白的脸庞染上不可置信的神se,她别过脸,轻蹙蛾眉“他…不见得有二爷这般雅致细腻的想法,说不定仅是一zhong…”

“在十年前他tou一次唤chu你的名字,你以为我笑什么?他又恼什么?他念著你的名字,隐han的意义,你还不明白吗?”

她语气不稳地颤问:“二爷,您为何如此容易猜透他的心思?”

怜我…当阎罗低沉的嗓音yin念chu这两字时,盘踞在他心中的究竟是何zhong念tou?当真如同二爷所阐述的那般吗?

白云合悠扬一笑“我说过,剥去他的严肃pi相,他想说的全写在yan底。另一个原因,或许因为我们是孪生兄弟。”

怜我脸上的惊讶再也藏不住。

他们是亲兄弟!?不像!一点也不像,白云合的外貌是dao地中原人,而阎罗带著外族血统,否则他怎会生有耀yan绿眸?

“别讶异,我与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,他爹亲是辽人。”白云合在她开口询问前,先行给了答案。

“你们竟然是兄弟…三爷和四爷知dao这件事吗?”

他摇摇tou“炎官和耿介也不清楚,除了咱们三人,再没人明了此事。”

白云合缓缓daochu属于他与阎罗的过往,那一段在孩提时烙下的惨痛过去…

一段足以让两名天真善良的稚nen娃儿蜕变成如今模样的过往回忆,藉由白云合平静的陈述,仍无法消抹去整段故事间所隐han的血腥痛楚。

至此,她完全了解阎罗肃然傲骨之后隐藏的zhongzhong来由,他bi1迫自己变qiang!不许任何ruan弱加诸其shen,所以他嗜血、所以他无情!因为那是他曾经历过的一切!

怜我…当他以无形的屈膝请求chu她所不明了的shen意时,她何其残忍!何其残忍地反抗他、拒绝他!

“他为何不明白告诉我?为何要以qiangbi1的方式迫我照著他的步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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