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向阎王门的正主儿,其馀魑魅倒受创不深。
“是什么毒?”石炎官急忙问。
表医固色凝重“若我没料错,是『破百会』,一种让人丧失武艺的慢性剧毒,缓缓侵蚀掉浑身经脉,最终化为一摊尸水。主爷应该早已有所察觉,因为『破百会』毒性甫发,是剥皮抽筋似的剧痛。”他一顿“到底是何人端葯给主爷?”
怜我的目光移到白魅身上,每次送葯者都是他,但白魅太善良,也绝非忘恩负义之人,她不相信白魅会做出毒害阎王门这等胆大之事。
她来到满脸惊惑的白魅身前“是谁将葯材给你的?”
“是鬼医呀…”白魅与怜我相对,虽然声音颤抖却相当肯定。
“胡说!”鬼医立即反驳“这等重大的事情,我怎么可能记不住?况且我不擅长炼毒,『破百会』这种难度甚高的剧毒又怎可能炼出来?”
“我没有说谎!四爷!白无常!你们相信我!我真的没说谎!”白魅寻求其他人的信任,温文的脸孔上是害怕及惶恐“是鬼医要我每月十五日到他葯柜最下角的木抽屉里取葯,并煎给主爷喝的,我说的是真的!”
“白魅,你冷静下来。”怜我安抚著抽抽噎噎的大男孩“鬼医是当面交代你办这事儿吗?当时你身旁有没有其他人在场?别慌,慢慢想。”
白魅抖动的身子顿了顿,听话地闭起眼“好像…没有其他人在场…那天、那天鬼医在房间布帐后头忙著…对!是隔著布帐,但是我很确定是鬼医的声音。”
怜我点点头“好,你再告诉我,你经常三更半夜跑到厨房去做什么?”她不只一回撞见白魅去厨房,原以为他是偷渡厨房里的包子馒头,也不以为意,现下反倒成了怪异之处。
“我?没有呀!”白魅忙不迭摇头。
“我也曾见著白魅半夜在府里游荡。”另一名魑魅作证。
“我不记得了…”白魅几乎快哭了出来,全部矛头都指向了他。
“白魅常常夜里睡胡涂,有时我见著他睡里起身,叫醒他之后他都是迷迷糊糊,甚至是茫然不知,不过我不相信白魅会做出这种事。”黄魉为他辩白,青魈及蓝魁也点头。
“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任何怪异之处?”石炎官抚著虬髯黑胡,边沉思边探问。
白魅却哭得无法自已,当然更无从回答石炎官的问句。
“妈的!你哭哈哭呀?又不是香喷喷软嫩嫩的娘儿们!”性子急躁的石炎官拎起他的衣领猛咆哮。
白魅猛抬起脸,双眼挂著欣喜的发现,急道:“对了!就是香味!一种好像姑娘家用的香粉味!”他每次在迷蒙之间都会嗅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香气,却往往在瞬间又消散无踪。
表医脑筋一转,推测道:“我看白魅可能是中了暗示,有人想藉白魅的手来铲除咱们。魑魅魍魉中究竟有多少人中了『破百会』的毒,又有多少人与白魅一般情况,四爷,这些是咱们目前迫切要明了之事。”他叹口气“而且阎王门外的阵形恐怕是挡不了片刻…”
“老风的把戏从不失效!”石炎官对风裳衣可是信心满满,虽然风裳衣武艺差得令人瞠目,但独独对奇门遁甲有一套本事。
“都已经脑控制阎王门里的魑魅,要破个阵形岂不易如反掌?”怜我提醒著石炎官,目光担忧地扫向紧合双目、额前布满薄汗的阎罗。
不应该呀!为什么她的心猛地紧揪,好似承受著“破百会”之毒的人是她呢?而阎罗又是忍耐了多长时间的痛楚,她竟然毫无察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