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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(1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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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他是她所杀。

今夜又是无法成眠的夜晚。

足足三日,她未曾合yan休憩,推开窗让微凉清风登堂入室。

他说得对,那个男人的的确确是断气于她手里,因为握著ruan剑的人,是她。

若她没有丝毫动剑之心,那似绢的剑shen是无力贯穿tou骨,夺去一条人命的。他仅是看穿了她的迟疑,推波助澜。

最令她害怕的是,即使犯下了杀人重罪,她却毫无悔意及自责,彷佛三日前的任务是南柯一梦。她该痛苦懊悔的!而今她却只是失了睡意,其中最重要的因素竟然还非手刃一名恶贯满盈的伪善者。

她知dao她的失眠是为了他,那个消失在暗夜里的索命阎王。

三天了,她有三天不曾见到他,连平日的武训也延宕下来,任凭她静静盘tui坐在教场上、任凭她舞著一taotao熟悉或失误的剑法。

她反覆咀嚼著那夜他的一字一句,或许是她惹怒了他,或许是他不满她的反抗,或许…有太多太多难解的或许,她猜、她想,就这样想过一个又一个的shen夜。她太倔qiang,非得想chu个合理的答案,而唯一能给她答案的人又无故失踪,导致她不断为难自己。

夜,还好长;心,却仍然紊luan。

檐前缓缓走过一名提著灯笼的白衣男子,她先是怔忡,随即披上外褂,跃窗而chu,拦下那daoshen影。

“二爷。”她chu声唤住。

白云合脸上毫不惊讶,彷佛早料到她会有此一举。

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不睡?”

“我睡不著。二爷…这些天不曾见到主爷,他…”她天生便是嘴拙之人,不懂迂回,开口便问chu留存心中数日之谜。

“我才与他对完弈,他大概还在书房里。找他有事?”朦胧摇曳的烛火照she1在白云合俊逸的脸畔,产生一gu难以言喻的…妖异。

“他在生气吗?”

“生气?”白云合挑起居,louchu兴味的笑。难怪这些天阎罗老拉著他对弈,原来是心情恶劣呀。可真苦了他这为人弟弟的,成天看着那张yin沉的阎王脸。

“他没有同您说他为何生气吗?”她一直以为阎罗与白云合无话不谈。

白云合摇摇tou“很多事,他是不说的。”

“他不说,别人怎么会明了他心底在想些什么?独自在暗chu1生著闷气,对他而言岂不更糟?”她知dao阎罗是个寡言之人,尤其是谈到他自己时。

“他不说但他zuo,你可以用双yan去看。”白云合依靠著漆黑雕柱,笑弯的凤yan像极了合黑的墨石“剥去那层pi相,他想说的话全都表达于外,尤其在他yan中。”

“我看不明白、也不清楚他想说些什么,我也不想去了解。二爷您说得简单,那是因为您与他相chu1多年,自然与他熟稔…我一直很疑惑,为什么像二爷您这样的善人会与那般恶xing的魔wu成为兄弟?”她考量许久,终于问chu心底悬宕的困惑。

白云合hou间gunchu轻笑。善人?这真是他最难以承受的奉承。他状似认真沉思地回dao:“关于这点,我也相当不解。大概是所谓的『wu以类聚』吧。”

怜我注视著他,隐匿于笑脸之下的心思是她无法看透的迷雾。

“您当初进入阎王门是与我相似的因素吗?”在她心底总认为白云合是阎王门内唯一的“正常人”并且与yin暗狠辣的杀人组织格格不入。

“不,阎王门是我与他一并建立,我绝非被bi1迫;就算真有,也是环境使然。”他口气淡然。

阎王门是白云合和阎罗一并建立?难dao白云合与阎罗是同一类的魔魅邪恶之人?

“您是如何看待为钱杀人这样的情景?您tou一次杀人不会有丝毫的罪恶gan吗?”怜我咬著chun,问dao。

“你也是这样质问他?”白云合凝瞄著她,嗓音柔和却冰冷。他垂下tou,注视著因风势而摇摇yu减的微弱烟火“我与他,tou一次杀人并不是为了钱财,没有罪恶gan,有的只是解脱前的快wei、报复后的欣然,以及恶梦消失的重生。”

他chun角勾勒起清浅的冷笑,在那段恶梦似的日子里,他与他凭己之力逃了chu来,也立下誓言,绝不再让人爬到touding欺陵。

“他并非刻意为难你,而是想自你shen上寻找他此生错过的东西。”白云合目光瞥过那daorong合于夜se中,朝他们走来的绝黑。“他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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