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
她枕在他的臂上，双眸无法离开他孩童般的睡颜。

伸chu手，她轻轻地、mo挚着他的颊，顺过他nong1密的眉和发。

这是她的男人吗？是，也不是。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，但却不是属于她的…这样的事实，令她xiong臆间竟涌上一gu悲哀。她还以为，这会是一个结束的开始。但经过昨夜那样的缠绵，她仿佛觉得自己的shen与心，在瞬间被涨满，却又被chou空。

几度，在两人灵魂与shen子jiao缠时，她gan到自己是那样地受着眷爱、那样贴近他，一zhong她属于他，而他也属于她的满足，让她以为，此生似己无所求。

多希望，时间可以这样永远停驻。

可能吗？李焰。她在心中这样问着他，一只纤纤玉指不舍地在他眉yan间liu连。这个她早已爱上，却不敢承认的男人，当他再睁开yan时，一切会不一样吗？

“唔。”睡梦中，他轻轻地皱起了nong1眉。

她倏地缩回手，害怕惊醒他，更怕，他醒来之后，会以什么样的神情看待她？她再清楚不过，他之所以不肯放开她，只是为着她的mei貌。现在；他得到了她，那么将来呢？

当他不再想要她的时候，他会放了她吧？但在想到这样的情形时，她的心却忍不住jin缩。

“醒了？”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际回响。

她猛地一震，险些停止了呼xi。

“怎么了，不认得我了？”’他的chun不由自主地上扬。

经过昨夜，他知dao她接受了他，这令他心中充满了喜悦。就算前面有再多困难，有了她、为了她，其他的一切，都不再重要。

一时间，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和回应，只是护住心口，像是就可以守住自己一颗心般，怔怔地望着他。

他微笑，侧过shen轻吻了她的颊：“我得去上朝了。如果再不起来，怕就会害你变成祸国殃民的妖姬了。”

妖姬？她突然觉得一阵心痛。

是了，她这一辈子，就注定了什么也不是。曾经，她是爹娘的掌上明珠；曾是先王的昭仪；曾是，一个殉葬的女人；而现在，她却是个名义上已死之人，被shen藏在太子寝gong之中，永不见天日。

妖姬，她忍不住自嘲，称得上妖姬的女人，也得要是个见得了光的女人吧！

但，他的亲昵却仍令她不由自主地心悸。

这样的心痛与心悸，竟像是有人在她shen上放了一把火，无时无刻不在烧灼着她。

“冰rui，待chu1理完朝政，我就回来陪你。”他像是一个丈夫对妻子般温柔地说着。

她不禁迷惘。

丈夫和妻子？多么遥远的奢望。

他的态度和话语代表了他还要她？一时半刻间，他还不曾厌倦她？应是这样的。

她知dao自己是个极mei丽的女人，如果他曾发现的话，他也会知dao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。这样的她，并不会让男人太早厌倦她。这也就表示，她若想离开，只是遥遥无期，除非，她的青chunmei貌不再，除非，她…zuo些什么？

“昨夜的一切，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诺，不会再有第二次，皇上也不需要因此承诺我些什么。”她开口，要费尽极大的力气，才能维持冷然的态度。

他的一双剑眉斜飞上额：“你、说、什、么？”一字一句，竟像是自牙feng间迸chu来的。她永远知dao如何能激怒他！他压下怒气倏地起shen，拣起床边的衣裳dao“替我更衣！”

她跟着起shen，披上衣wu，顺从地为他着衣，却不说一句话。

他让她tao上龙袍，望着她在他shen前的每一个举动和表情。

这女人，并没有因为他的命令而发怒，相反的，她却温顺地低着tou，替他整理衣襟、顺过衣摆，甚至，当他刻意地不肯合作，令她极困难才能替他系上腰带时，她也只是微微地皱起眉心。

这令他愤怒。

她的一言一行，时时都牵动着他，然而无论他zuo了什么，却激不起她心中的涟漪。

“抬起你的tou！”他狂傲地命令。

在经过昨夜之后，他几乎可以确信，她对他是有着gan情的，甚至地可以确定，她的一颗心早已属于地。但为什么，她竟可以如此冷血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