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“全都进去，一人一间，把衣脚全都脱下…”

一个年过四十的嬷嬷，对着一群即将选入gong中的女子下着命令。这里数百人，几乎都是年仅十三至二十五，从全国各地召来的年轻女子。

“脱？为什么要脱衣裳？”叶冰rui蹙眉，忍不住开口问。

“叫你脱就脱，罗嗦这么多zuo什么！”一个嬷嬷伸手推了她一下“进去！谁要耽搁了时辰，让皇上怪罪下来，那可是抄家杀tou的重罪！”

这已经是第十天了。

自进gong中，所有的女子就全被集中在一个大宅院中，每天都有数十个嬷嬷在进行筛选。原本千余人的院里，现在就只剩下三百人不到，似乎，筛选仍在继续，而且不同于以往。

想起临行时爹娘、妹妹脸上的不舍，和杨羽yan底的痛，她的心又再一次揪jin。

那天，幸而有杨羽的tingshen而chu，才保住了舞秋。她万万没想到，因为见着舞秋的姿容，那些官差甚至要连已成亲的舞秋也一起带走。若慑于杨羽的威吓，只怕事情不会如她所预计的这般顺利。

她默默地走进一间小屋，褪下周shen衣wu。chu于反she1地，她伸手环抱住自己，却仍止不住发自心底的颤抖。

叶冰rui，没什么好怕的…她告诉自己。此刻她才惊觉，原来，她也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有勇气。她还以为，她会更勇敢些的。

“站好！”三名嬷嬷陆续进来，对她喝斥“手拿开！”

她shenxi口气，缓缓放下护住自己的双手。

“骨rou匀亭。肌肤赛雪…”其中一名嬷嬷上下打量着她，口中喃喃自语。

时间缓慢得几乎令人难以忍受。她合上yan，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保持空白。但外界的声音、嬷嬷们的一举一动，却仍是她永法法忘记的梦魇。

另一名嬷嬷拿着本簿子，记下房里所说的话，而年纪最长的则站在一旁，监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。

“肤chu2如丝、柔若无骨…”声音仍在继续，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响，仍不时惊吓住她。

突然，一双手在她shen上游移，她忍不住倒chou口气。

“双峰jianting、柳腰纤细、tun宽适中…”一只手陡地探入她tui间，她几乎惊tiao而起“这…是chu1子没错。”老嬷嬷抬起tou，yan底闪着异样的光芒“三嫂、四嫂，咱们有多久没碰上这般的姑娘了？”

被唤作四嫂的嬷嬷停下笔，缓缓点tou：“皇上一定会喜huan的。”

三名嬷嬷顿时jiao换过一个神se。

“冰rui姑娘，可以了。请穿上衣裳，外tou歇着吧！”替她检查的嬷嬷伸手将衣裳递给她，态度显然比之前要和善许多。

仿佛得到特赦般，她慌luan地遮住自己，将一shenjin密地包住；而yan底、心里的委屈和羞辱，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。

她倏地垂下yan睫，不想让任何人看chu她的想法。

旁观的老嬷嬷却在这时取chu块玉佩jiao给她：“你进gong里来，shen边一定什么都没有吧，这拿着。”

“这是…”冰ruiqiang咽下hou中的酸楚，接过玉佩。

“冰rui姑娘，这些查验，都是进gong必须的手续，想成为人中之凤，就得先经过这关。”拿着纸笔记录的四嫂为她说明着“历朝后妃，没有一个例外，但只要捱过今日，就有机会飞上枝tou了。”

“冰rui明白。”她点tou。相较于之前的cu暴无礼，她明显地gan觉到其中的不同。但…是为了什么？

“冰rui姑娘，我就知dao你会是个明白人。这样说吧，三嫂拿给你的玉佩，是咱们送给你的，也就是让你用来赏给太监的。”

“赏给太监？”她不明白，这是什么意思。

“总之，当皇上要召你侍寝时，会有太监总guan来领你去，你就只guan把这玉佩给他，算是打点，包你会有好chu1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”她们为什么要给她这个？她抬tou。

“老嬷嬷我知dao你在想些什么，说穿了，不过是鱼帮水、水帮鱼的事儿。哪天，冰ru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