扯人,我自己走就成了。”禧恩踉跄地故作强悍。
“禧恩姐。”虹恩焦急地坐在椅上呼唤。
“站起来追上去啊。”阿尔萨兰勾起嘴角脾睨她。“如果你还有站的力气的话。”
虹恩霎时难堪地抿起下唇,只能任由哥哥姐姐的哀叫抱怨渐行渐远。
“已经病得浑身虚软的人,还有力气逞强作戏,佩服。”他冷哼。
他怎么知道她目前的状况?她以为自己掩饰得相当好了,刚才连二哥和禧恩姐都没发觉,他为什么会识破?
“你…怎么可以那样撵走我的家人?”她硬是不服输地仰起小脸。
“你这是在向我哭诉吗?听来真是楚楚可伶哪。”他挑眉的神情中只见讥诮,毫无怜惜。
“这就是兰王府的待客之道?连特地来探病的人都得看你脸色、任你欺负?”
“啊,真的?我都看不出那两只是来探病,还以为是来交换小道消息的。”他们如果真是来探病,怎会没一个发觉她脸上毫无血
色,正病恹恹地虚喘无力!
虹恩这辈子还未真正讨厌过哪个人,阿尔萨兰却令她反感到了极点。
“我只是在和家人聊天,你没有必要把它讲得鬼鬼祟祟。”
“好啊,那你说说看,你们都聊了些什么。”
她正想反驳,却突然记起方才他们秘密传边的任务。猛一抬眼,他正邪气十足地冷笑着,等她招供。“你听到了什么?”
“你说呢?”
虹恩手心开始发汗。他听到那段话了吗?有,还是没有?“这就是你娶我过来报复的手段?兜着我玩?”
“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。”他满不在乎地垂眼把玩拇指上的玉扳指。“若我娶的是禧恩,还有报复的作用可言。娶你有什么
用?你不是克勤郡王府的亲生骨血,他们一家少了你又不会少块肉,搞不好还乐着从此少一个人吃闲饭。”
虹恩无法判断自己凌乱的气息是因为震惊还是愤怒。“你…你不明白我家人的好,就别把他们讲得如此绝情。”
“不明白的人是你,不是我。”他调起视线,有趣地弯起双眼。“看你对那窝鼠辈一相情愿的赤胆忠诫实在令人发噱,很久没见
饼这么滑稽的闹剧了。”
“我不是供你消遣娱乐的玩具。”
她愤而起身离席,却忘记自己已经烧得双膝无力,整个人当场跌趴在地。
“说中你的心事就不高兴了,是吗?”
她狼狈地趴在原地瞪着耸立她面前的大脚,任他幸灾乐祸的笑声自她头上倾泄而下。
“何苦自己骗自己呢?你心里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在那一家子眼里不过是个下女,谁会管你那廉价的家族使命感?”
她握紧了小掌头,努力调整气息。
“瞧你卖心卖力,把自己都给卖了,没一个人对此心存感激。通常舍己为人的烈士,下场多半很惨烈。”
“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?为什么…你要用这种态度讽刺人?”天哪,没想到只是从地上爬起来也会这么费力。她坐在床沿手
脚发抖地喘息着。
“因为你那股信任、忠诚,圣洁得令我想吐。”虹恩傻眼,呆看他鄙弃的冷笑。
“能够碰见如此令我作呕的女人,实在难得。我很想看你能装到几时,看你明白现实状况后还能圣洁到什么地步。
你以为你是谁,你有多大能耐,你有多不可或缺?这个世界少了你也不会怎样,克勤郡王府没了你也照样和乐安康,你还在牺牲
奉献个什么狗屁?还是你天生犯贱,就是喜欢当个忍辱负重、任人搓圆搓扁的小可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