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薄薄的雾气。
房里怎么会起雾?而且这雾不大对劲,与其说是雾,不如说是袅袅轻烟。啊,她明白了!有人在用葯,用专门调制的葯粉放在香炉里烧,所以元卿才会不省人事!
她看见一个女人正轻悄的走到元卿身边,直接探手入元卿的衣襟内摸索,随即抽出了密函,交给此时正由门外悄悄进入的黑衣女子。
是绫罗!那黑衣女子正是绫罗!
绫罗将文件塞入自己的衣襟内后,朝那偷信女子温柔一笑。“做得很好,这下子我可以回去交差了。你回床上继续睡吧,璇儿。”
梦到此境,璇儿霍然由床上弹坐起来,心脏猛跳,脸色惨白。
是她?偷走元卿身上密函的人竟是她自己?她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?还是她刚才只是作了场荒诞不经的梦而已?
不…不是梦,她甚至回想起那夜抓住密函的感觉了。为什么她会帮绫罗盗取密函?她是中什么邪了,为何对自己行窃的事毫无记忆?
她脑中一片空白的记忆里,到底还封锁了哪些秘密?
璇儿赫然僵坐在床沿,膛大的双眼瞪着西跨院外的斜月疏影,视而不见。她的血液彷佛全然凝结,冻住她的身体。
那夜在海格房中布下夺命机关的,难道也是她自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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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顺子!”
“别叫得那么亲热,恶心死我啦!”面对璇儿的热切与惊喜,他反倒别扭起来。“今儿个要不是元卿贝勒来此作客,我才懒得来呢。”
“你穿起太监的行头,果然很有架式。”跟她在赶路行程中看到的小僮打扮截然不同。
“那当然。”在璇儿真诚的赞美下,他不免得意。“倒是你,一看就是一副彻夜无眠的德行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?是不是又作恶梦啦?”
“没有。”她的笑脸马上沉郁下来。
如果昨夜她只是单纯的作了一场恶梦,该有多好。
“元卿贝勒和海格呢?”
“喔,正在偏厅里谈事情…哎哎哎,别过去。他们现在严禁打搅,你别害我看守不力而被罚!”他一把拉住璇儿,跟他一块站到厅堂外头好一段距离的庭院中。
“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们,事关被窃密函的下落。”
“你知道东西在哪儿?”小顺子眼神中闪出警戒。
“不…但我知道是谁偷的。”
小顺子为难的看了她好一会儿,才眯起审视的双眼。“你该不会又要说是绫罗姑娘偷的吧?”
“她的确有份,但最主要下手的人…”
“我劝你最好别再说绫罗姑娘的坏话,这只会议两位贝勒爷对你更反感。”
“为什么?她的确是盗取密函的分子之一啊!”“嘘!”他赶紧把璇儿推入花丛里,免得打搅到厅内的贝勒爷们。“我干脆老实告诉你吧!绫罗姑娘表面上是宝月坊的头牌,私底下却是两位贝勒爷这些年来的查案搭档。”
“她是元卿和海格的搭档!”
“没错,所以你别再搬弄她的是非了。她和两位贝勒爷的许多日常对话里全是暗语,他们之间其实全都清清白白的。”
“是吗…”她不知道,她什么都不知道,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样的底细都不知道。
“而且…”小顺子不自在的咳了咳。“我劝你暂时别提任何有关盐务密函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