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着重问了问她的经期，又让她了，拿里屋摆了一阵，来给她带来一个炸雷似的消息，她怀了。回来后她去找老六。路上还想着，这回自己是真成了六嫂了，也不知他知自己怀的消息，会乐成什么样。

就转回屋。不成想她突然转回来，从旁边的空档钻了去，他哎了一声，一把没拉住，急忙跟着她跑屋：“你给我站住。”张晓芬在里屋门站住了。

他虽然早就不念书了，倒也还是识字的。看完把纸条往张晓芬上一扔：“那能咋的，这上面又没说是我的。”张晓芬气得浑直哆嗦：“你他妈要不要脸了还，我清清白白的跟了你，你好意思说这话？”老六不耐烦的扒拉开她抓上来的手：“就算是我的，了不就完了嘛。”

我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是咋的！你还背着我跟她搞！”老六一掌甩了她一个趔斜：“你妈的，给你儿脸了是不？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！老跟谁搞就跟谁搞，跟他妈你有个的关系！”她耳朵里嗡嗡的响，捋了捋脸上的发，转过来哭着喊：“咱俩不是搞对象吗！有你这么搞对象的吗！”

他脖上有一小片红，肩锁骨位置还有一痕迹，不像是打架受的伤，倒像是指甲抓来的。一个念突然在她心里冒了来，她故作轻松的说：“那好吧。

屋里炕上，一个女孩正拿被捂着自己的，肩膀还在外面，胆怯的遮着半拉脸，目光却不敢和她接。

“我怀了你的孩！”老六斜瞅了瞅她：“少他妈跟我来这，吓唬谁呢这是。”她从兜里掏卫生所的诊断证明，往他面前一递：“你自己看！”老六接过纸条看了看。

“啥？”张晓芬呆住了，卫生所的大夫委婉的跟她说了这个事，大约是看她年龄太小。当时她本不以为然，如今老六一说这话，她像是被人一盆冷从浇到了脚，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。

忍着没当着她妈的面吐来，白天也吃不下饭，看见油腥就倒胃，还总犯困，她倒也不傻，等到周末偷摸坐汽车跑去了城市另一端，找了个卫生所。

她知能在哪找着他。到地方敲了半天门，老六才光着膀披个衣服骂骂咧咧的来：“他妈谁啊，敲这么急，找削是不！”

“我，这你他妈也能当真。”老六冷笑一声，摸过烟盒掏一上，从鼻里一青烟：“我就是跟你玩玩，没想到你他妈傻成这样。”“可是…可是我怀了！我怀了你的孩！”张晓芬歇斯底里的喊到。老六倒也一惊：“你说啥？”

在她的印象里，男人都喜自己的孩。邻居刘婶前俩月生了个大胖小，给她刘叔乐的天天合不拢嘴，见谁都发烟发糖。这段时间老六带着她倒是跑了好几个地方。

她一下没忍住，泪从眶里涌了来：“为什么！她她妈哪儿比我好？啊？！”她哭着一边喊，一边迈步就要往里走：“你他妈给我来！来！你个不要脸的玩意，勾人他妈勾到我上来了哈，你他妈就那么欠啊！”老六在旁边拽她：“你他妈吵吵什么玩意！”她回手一甩老六：“你还护着她！

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，我就是想来看看你…那我走了…”作势转就走，老六心里有事儿，见她要走，也没挽留，说了句：“我明儿找你去啊。”

“我咋就不能来。”她扁了扁嘴，搁平时她可不敢跟他这么说话，但今天不一样：“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。”说着迈步就要往里走，却被老六伸手给拦下来了：“就搁这儿说吧。”

“我大老远跑过来，你好歹让我坐会儿呗。”老六皱了皱眉，显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来，拦着她的手可没放下。她犹豫了一下，仔细看了看他。女人天生是个优秀的侦探，对一切反常的事都有极警惕，她隐约看见。

正是当初借来《少女的心》的那个她的小妹，她呆在那里，老六赶上来一把拉住她胳膊，她转过来，怒极反笑，指着屋里对他说：“你不让我屋，就因为她吧。”老六倒是很淡定：“啊，就她。怎么了？”

她知他说话就这个德行，倒也没生气，只是乐呵呵的拉着他的手：“你想我没，咋好几天没来找我呢？”老六脸上堆起笑意：“啊，最近哥们有事儿，帮忙去了。你咋来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