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迳自住外走去。
这一场大火,烧了十天半个月。天虽然降了场大雨,把火灭了,但以白额山为主的几座山头已被烧得面目全非,焦土连绵。
这山野附近找不到高明的大夫,赵于安打消医好温玉再回京的念头,刚好山上大火也灭得差不多了,遂决定先带温玉回京,再请大夫医治。
比较麻烦的是,他这趟来是瞒着岳母和妻子的,带温玉回去,尚不知要将她安置在何处。
看向坐在窗边椅子上的温玉仍是痴呆不理会人,垂首把弄手里的簪子。他深深叹息了声,走了过去,将她拥进怀里,贴着她的发道:"温玉温玉,你知不知你亲爹正在京城里日夜盼着见你?
玉娃儿依然毫无反应。
屋里又传一声长叹。
一群人骑马驾车穿过烧得一片精光的白额山,往京城的方向而去。
赵子安伴着温玉及他为温玉买来的丫环坐在舒适的马车里,浑不觉自己正被一双眼紧紧追着。
已成焦土的一个坡丘上,一只白额大虎正俯视着底下行走在山径上的人马。
它的眼紧紧追着那被保护在队伍中间的唯一一辆马车,直勾勾的,似要望进车里一样。
一只虎缓缓的走到白额虎的左侧,又一只出现在右侧的位置,接着又一只、又一只,一只只大虎冒出头来,将一个山头占据得余地不留。
一大群山虎一齐出现在一处,是相当骇人的景况,然而这群虎似未有攻击的倾向,只是站在那状似为首的白额虎身后,等待着。
那白额大虎正是玄逍。
焚山时,虎族无有伤亡传出,全赖玄逍机警的率领族人避难,现在,它已是虎族的头目,得到全部族人的认同,兼之它打败了族中最凶狠的姬川和牙茛,更无人再敢认为玄逍是一头病虎。
牙茛站在玄逍右侧,问:"要不要把那辆车截下来芦
玄逍摇头。
泵婆说的对,它离不开山林,而她则不属于山林。他们之间,只是一场错误;既是错误,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。就让她去吧!
玄逍左侧的姬川瞪了牙茛一眼,道:"我们今天就要迁徙到其他山头去住,你不要再节外生枝。"白额山被烧了,短时间内没有猎物可捕,迁族是必要的措施。
牙茛不理姬川。它是不明白玄逍怎么会去爱一个人女,也觉得不可思议,但是它知道玄逍虽回到山里,但它却没真正快乐起来…即使是赢回了族人的认同。
犹豫了片刻,牙茛回头,悄悄领了族人奔下山去。姬川见状,看看玄逍,又跺跺脚,也跟了过去。
玄逍没发现山头上只剩下自己。看着马车越行越远,想起过去玉娃儿娇美羞怯的微笑,玄逍心头不禁一热,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声吟啸冲出喉咙,石破天惊响遍了整座山林,像是一头失伴的猛兽呜呜哀鸣。
悬在颈上的红玉抉仿佛也知道主人的心,温凉的慰贴着玄逍。
玄逍默念着两句话…与君结发为夫妻,寸心誓与长相守。话卷进风中,碎成游丝,飘荡、飘荡…飘进同心同命的耳翼中。
玄逍猛地回神,才发觉族人全不见了踪影,心一惊,立即奔下山坡
车厢内,换上一袭软纱白衣的玉娃儿依然低着头,把弄着手里的银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