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际。天佑的一双大手捧着小男孩的小屁股,好像即使熟睡中也托着小东西,以防他滑下去。
她看得那么专注,未觉察天佑醒了。
而在他半梦半醒半睁的眼中,看到的也是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面。
最后一抹夕阳投过长窗,掠映入室内,把落地窗在地上印了个金色方框。心眉就立在这个金框中,微微倾着上身,俯望着他,精致的脸庞上,一朵柔和无比的金色微笑,它同时映入她闪亮的黑瞳中。
他觉得他彷佛看到了爱之神。她的脸蛋和身体四周,都闪耀着一层爱的光芒。
忽然,他们的四眸相遇了。
如果我愿意结婚,和一个男人共同生活,生育小孩,他该是个多好的对象。
如果我想拋开做丈夫、做父亲的恐惧,娶妻生子,建立家庭,她是个多美好的女人啊。
他太不修边幅了些,但男人长得太俊、太好看,太注重外表,是她一向不屑一顾的。而且他富有爱心,爱孩子。会爱护别人的小孩的男人,必然不会轻易叛变。
她太漂亮了些,他向来认为太美的女人多半虚有其表,但她并无浮华气息,她不在意在一个男人面前蓬头散发,脂粉不施。更重要的,她心地善良,自然而无半点矫揉造作。
她在干嘛?居然考虑起和这个男人结婚的可能性了!她根本还不算认识他呢!包别说她还要赶他搬出这屋子了。
他在想什么啊?娶妻生子?以他的家族基因来看,搞不好又生一个女人国出来。而女人国,正是使他被迫变成这个女人的室友的原因。
“你…”她咳一声。
“你…”他清清喉咙。
“咯,咯。哦,啊。”小家伙解除了他们的尴尬和不知所云。
他揉揉眼睛,往上爬,口水滴了天佑一下巴。他低下头啃天佑的胡子。
“喂!”天佑喊,把他举起来。
心眉一笑。
“我跟你说过了吧?”
“真是怪胎。”天佑咕哝。
小家伙忽然一动不动,歪着屁股,一阵劈哩啪啦。
“哦,噢,又来了!要命!”天佑大声呻吟。
“不过放了个惊逃诏地的响屁嘛,看你惊慌的。”心眉嘲笑他。
“没什么大不了,是吧?喏,交给你。”他把小孩交给她。“也该轮到你了。”
“你交给我抱着,我怎么给他冲奶?”
“冲什么奶?他大便啦,给他换纸尿片。我换了一整天,该你了。”
“该我就该我。”
她昨晚见习过,这次知道如何打开纸尿片了,不过还是费了点工夫才抓住小家伙动个不停的脚,笨拙地撕开纸尿片贴合处,一道臭气飘出来。
“哎哟,真臭!”
“喂,不能松手!”
天佑的呼喊迟了一步,心眉挪手去掩鼻,小家伙得了自由的两脚马上一阵乱踢,把纸尿片上的黄色稀便踢得满床都是。
“嘿,他还拍手自呜得意呢!”心眉懊恼地瞪眼。“也不想想,他也睡在这张床上!”
天佑好笑。“反正换洗床单又不是他的事。”
小家伙这时又补上一泡尿。
心眉抚脸大声呻吟。“哎哟,你把床当马桶啦?有这么舒服的马桶吗。”
天佑把小家伙拾起来。“我给他洗澡,你换床单吧。”
“不,不,你换床单,我给他洗澡。”
“也行。”
她手伸出去接小孩,又缩回来。
“我不会给小孩洗澡。”
“我也不会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